這時候劉翠花也猛地抬頭,大夥兒都嚇了一跳,一些小孩子都‘啊’了一聲,躲到大人身後,卻又忍不住探出頭來觀看。
劉翠花此時麵上就跟厲鬼似的,血水混合著泥土,再加上怨毒的雙眼……往下看,鼻子忽忽冒血,嘴巴更是一個大黑洞,哦,怪不得喊‘羊’,倆門牙沒了。
這回不害怕了,大人們還能忍著笑,孩子們就不客氣地笑出聲來了。
“嗚嗚嗚~”
劉翠花哭得啊,聞者傷耳,看者……陳建國都看不下去了,他怒視發出笑聲的方向:就不能矜持一下,去沒人的地方笑嗎?
其實陳伯安和陳季安兩兄弟的官司,他們平時也都看在眼裡,但那是兄弟倆,疏不間親,那包子夫妻自己支棱不起來,彆人咋插手。
今天看著就不錯,這夫妻倆都知道為了孩子硬氣了起來,可就是場麵忒難看了些。
陳伯安看著妻子這個模樣,火氣噌噌地往上竄。
雖然說恩愛未必有多少,可這回麵子真的掉地上了,還被幾個被他看成窩囊廢的人反複踐踏,這怎麼能忍:
“陳季安,你們兩口子有出息了?俗話說,長嫂如母,看看你們做了什麼好事?”
“就西特飯的!”
劉翠花也憤怒地指著張金花母女,口齒不清地控訴。
陳季安沒看到劉翠花是怎麼倒的,他下意識地看向張金花。
張金花也懵啊,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。
“不是我們絆的!她倒的時候,我媽離她好幾步遠,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。”
陳蔓兒回答的理直氣壯,她在心裡默默地補上一句:“那是草惹得禍,我不背鍋。”
“蔓兒說得沒錯,當時季安家的已經慌了神,還是蔓兒手快,拽了她媽一把。”
“這是平地,哪有石頭,可能是劉翠花自己左腳絆右腳摔倒了。”
“這是要訛上陳季安了。”
“我看這兩口子就沒安好心,先是賴季安家禍害自留地,現在又……嘖嘖,為了禍害人,居然舍得自殘了!”
沒錯,他們真就是這麼認為的,隻不過劉翠花演戲過於投入了,陳伯安賠了夫人,劉翠花折了兵!
劉翠花聽了眾人的議論,又羞又急,身子後仰,雙眼緊閉,幸好陳伯安就在身旁,一把抱住了她。
這回是真暈了!
陳伯安剛才其實注意到了,地麵是平整的,但張金花當時確實被拽開了,自己的腿腳都控製不住,哪顧得上絆劉翠花?
甚至他對眾人的議論心中也是認可的:這虎老娘們說不定真是自己栽倒,想訛陳季安兩口子的。
“叔,找人把嬸子抬回去吧。”
陳建國來到陳伯安身邊低聲說了一句,然後讓眾人趕緊散去。
劉翠花沒用人抬,她自己醒了,被陳伯安扶了回去,一路上哭聲震天。
她心裡自然是不依的,但不依又怎麼樣?
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,不管是不是她自己摔的,跟張金花是肯定沒關係,再鬨下去,陳伯安的副隊長就懸了。
彆看陳建國一口一個叔叫著,都隔了十幾輩的分支了,真下起手來,絕對不客氣!
不一會,陳家的門口清淨了,沒人注意到地麵上有一根野草似乎長了許多,即使有人注意,也不會認為是這東西把劉翠花絆倒了。
“建陽,去拿鐵鍁把那些血給埋一下,怪惡心人的。”
陳蔓兒吩咐道。
包子夫妻倆麵麵相覷,對剛才發生的事情,都有些不可置信。
陳蔓兒認為這很正常,由軟弱到自信,需要一個過程,這是他們的第三步!
第一步,反對換婚;第二步,分家;第三步,懟他!
陳蔓兒覺得隻要包子爸媽繼續進化,遲早能變成鍋盔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