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朵的結婚禮服已經做好了,上身是紅色長襯,下身是紅色綢緞,衣服上繡著鳳凰、牡丹,腰間是一條藍色腰帶。
帕拉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,裡麵是家裡的長輩給的綠鬆石、蜜蠟、銀飾,雖然個頭不大,成色也不怎麼好,但他小心翼翼的幫梅朵戴上。
梅朵的臉上露出了鮮有的嬌羞。
裝扮完畢,蘇糖幫她拿著銅鏡照看。
“阿媽,金珠說等舉行婚禮的時候,她再幫你描眉塗唇。”
梅朵紅著臉道:“我都一把年紀了,哪能學年輕人?”
“阿媽好看著呢,是吧,阿克。”
帕拉笑道:“你阿媽是村子裡最好看的女人,一直都是。”
梅朵的臉更紅了,但眉眼裡難掩欣喜,一直不停的擺弄著新衣,照著銅鏡。
降央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胸口,這件衣服他已經買來好多天了,但一直沒找到機會送出去。
他可不承認自己是特意買給蘇糖的,不過是因為撞傷了她腰肢的賠禮罷了。
一陣風吹過,蘇糖晾曬在外麵的衣服隨風飄揚。
剛睡了一覺的斯利看到院落裡有東西飄動,頓時跳上去撕咬起來。
降央想要阻止已經晚了。
不過轉念一想,這不正是個送衣服的好機會麼。
他破天荒的沒有嗬斥斯利,隻是摸了摸它的狗頭。
等蘇糖去院子裡收衣服時才發現它已經被藏獒撕成了碎片。
這家夥還不停的搖晃著狗頭,衣服的布屑紛紛揚揚,似是在等待著她的誇讚。
蘇糖快被氣瘋了,這是她唯一的一件曲巴普美。
參加阿媽的婚禮當然要穿上藏裝,這時候再去鎮上趕製已經來不及了。
看到降央嘴裡叼著一根草走過來,她頓時沒好氣道:“看看你的狗乾的好事!”
“不就是一件衣服麼,有什麼大驚小怪的,我賠給你就是了!”
“好,那你賠給我啊,明天就是阿媽跟阿克的婚禮了!”
他漫不經心道:“知道了,真囉嗦!”
蘇糖被這對兒狗主仆氣壞了,晚上故意在降央的酥油茶裡放了一把鹽。
降央喝第一口的時候,俊美的五官瞬間皺在了一起。
看到他吃癟的樣子,蘇糖的唇角沒壓住。
她笑的時候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,降央愣了一下,隨即端起那碗酥油茶一飲而儘。
蘇糖震驚的看著這一幕。
天啊,他上輩子是岩羊嗎,都不嫌齁?
下一刻,降央忽然朝著院外衝出去,一頭紮進木桶裡,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。
“這孩子,怎麼越發的冒失了。”
梅朵看到蘇糖一直憋笑,就知道一定是這丫頭搞的鬼,頓時道:“小糖,出去看看降央。”
蘇糖拿了塊毛巾走到了院子裡。
此時剛灌了半桶水的降央渾身濕漉漉的,跟個落湯雞一樣。
蘇糖噗嗤一聲笑了。
降央隻覺得她的笑很耀眼,就像是早上升起來的太陽,照在身上暖融融的,心窩也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