降央拿起馬鞭氣急敗壞的甩下去:“再胡說抽爛你的嘴!”
有幾個早上吃了虧的年輕小夥不滿的對降央起哄道:“降央,你生氣也沒用啊,人家可是鎮上的有錢人,家大業大的,可不是咱們鄉下人能比得了的。”
當然,對方又挨了降央一馬鞭。
蘇糖立刻下馬一看究竟。
一進屋就看到了布匹商夫婦,跟他們的大兒子。
三人特意穿上了色彩豔麗的藏袍,身上掛滿了蜜蠟、綠鬆石,富貴顯赫。
“蘇醫生,你回來了?”
蘇糖皺眉道:“你們這是做什麼?”
“蘇醫生,這是我們感謝你救治我兒子的謝禮啊。”
蘇糖心中一陣冷笑,如果隻是單純的感謝,不會這麼興師動眾。
估計這一家三口前腳出了門,後腳整個村寨都得傳她已經被鎮上的布匹商訂下了。
“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,而且我已經收了醫藥費,咱們兩清了。”
“蘇醫生……”
不等對方說什麼,降央已經揮舞著馬鞭衝了過來:“馬上滾出我的家,否則我就對你們不客氣!”
中意蘇糖的男人顯然不肯讓步:“蘇醫生未婚,自然任何人都有追求她的權利,我隻是用自己的實力來表達愛意,你憑什麼阻攔?”
降央頓時握住蘇糖的手,將她擋在身後,目光凶狠的瞪著對方:“因為她是我的人,誰要敢覬覦,我會殺了他!”
男人被他的氣勢嚇到了,半晌沒說出話。
蘇糖想要將手抽出來時,卻被降央攥的死死的。
聽到兒子終於勇敢的說出了心事,帕拉在心裡暗暗稱讚,好小子,比他當年勇敢多了。
梅朵也反應了過來,這一家三口並不是專程來感謝女兒的,而是另有所圖。
頓時跟帕拉一起把人往外麵趕。
還把他們帶來的禮品一並丟到了拖拉機上。
三人狼狽離開,臨走時布匹商的妻子用倨傲的語氣對蘇糖道:“蘇醫生,你是一顆珍珠,隻可惜要爛在這個泥巴窩裡了,將來你會後悔自己今天的選擇。”
在這個落後的小村寨,基本沿襲以前的舊婚俗,她剛才跟蘇糖的後爸交談時,了解到對方有四個兒子。
那就注定了蘇糖以後要圍著鍋台轉,以後有乾不完的家務,生不完的孩子。
一個折斷了翅膀的人,就算再有本事也飛不出屋簷。
蘇糖冷冷道:“我不會後悔我所做的任何一個選擇,更何況,我也不會活成你所期待的那樣。”
她眼下隻想陪著阿依走完最後的旅程,並沒有考慮自己的私事。
送走對方後,蘇糖想到剛才降央的反應,正思忖著要不要找他談談時,降央起身道:“剛才隻是形勢所迫,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丟下這句話,他就衝了出去。
直到快吃晚飯的時候,他才帶著一身的霜霧回來。
吃飯的時候見他有些心不在焉,帕拉把他拽到了一邊:“降央,你到底怎麼回事?”
降央的心一直被兩個念頭反複切割。
無疑,他是喜歡蘇糖的,很喜歡,很喜歡。
可是一想到蘇糖不屬於這裡,她始終要走的,他又不忍心把她拴在這裡。
見阿爸問起,他悶悶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帕拉頓時一巴掌打在了他後腦勺上:“笨蛋,小糖將來要走,你不會跟她一起走嗎,阿爸又不是非要把你拴在這片土地上。”
降央豁然開朗,眉眼都染上了一抹亮光:“阿爸,我真的可以嗎?”
“降央,我的西裡,想愛就去勇敢的愛,隻不過阿爸得提醒你,內地那邊很注重儀式,你得挑個好時機跟小糖表白,這樣才能彰顯你的真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