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增這張極具異域風情的臉，令人很難忘記。
蘇糖以為他指的是在魯地醫院的那次救助，頓時點了點頭客套道：“記得啊，阿布，那位小戰士現在怎樣了？”
饒是有了心理準備，但聽她這麼說起，丹增的心裡還是有幾分失落。
但他很快收斂了情緒：“虎子現在恢複的很好，那天還幫你送來了獎金跟獎章。”
蘇糖當然知道，自己救了那名小戰士，他又在緊要關頭幫自己解了圍。
果然人要心存善念，多做好事才會越來越順。
“那我跟他還挺有緣的。”
丹增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：“你跟我更有緣。”
“是啊阿布，真沒想到我們竟然能成為一家人。”
丹增的目光落在蘇糖細長瓷白的脖頸上：“你叫我一聲阿布，是不是得收下我給的見麵禮。”
說話間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色絲絨小盒子，打開後裡麵是一條麻花金項鏈，中間是一顆心型的金吊墜。
無論哪個年代，金子都是極其昂貴的東西。
蘇糖連忙擺手：“阿布，太貴重了，我不能收。”
“小糖，阿爸說這段時間多虧你跟阿佳照顧家裡，日子才會一天比一天好，這算是我對你跟阿佳的感謝。”
“阿布，一家人何必客氣。”
“是啊，既然是一家人，那我對你的好就是應該的，你要不收，梅朵阿佳更不會收了。”
聽他這麼說，蘇糖隻能接受：“謝謝阿布。”
“我來幫你戴上。”
丹增微微前傾，高大的身形將她籠罩在陰影裡，手指繞到她的後頸，微繭的指尖似是不經意間擦過她後頸瓷白細膩的皮膚。
跟降央身上的原生態的野性不一樣，丹增的身上多了幾絲克製的深沉，清冷的雪鬆味一股腦的往蘇糖的鼻息裡鑽。
她將臉微微偏側：“阿布，好了嗎？”
丹增很想讓時間定格，但他很清楚，撕開外衣的他會嚇到蘇糖。
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扮演著好大哥的形象，小火慢煨，再吃進嘴裡。
“好了。”
他收回手指時，指腹似是無意的擦過她的耳垂，微微的燙意令蘇糖的身子顫了一下。
“這條項鏈很適合你。”
“謝謝阿布，我也替阿媽謝謝你。”
夜風將蘇糖的發絲吹得有些淩亂，丹增下意識的抬手，幫她將發絲攏在耳後。
蘇糖微微一怔，想要後退時，卻被他摁住後頸，微微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。
“小糖，阿布教你，這才是康巴地區表示感謝的方式。”
蘇糖來康巴這麼久，隻知道當地常見的感謝禮儀是雙手合十舉到胸前，彎腰鞠躬。
那些病患都是這麼對她的，還是第一次聽說要吻額頭。
丹增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，壓著唇角道：“在康巴，親吻臉頰、親吻額頭並不是一般的感謝方式，而是針對關係親密的家人。”
還有伴侶。
“謝謝阿布，受教了。”
丹增微微低頭，與她視線齊平，一臉認真道：“剛才我隻是在教學，現在是不是該檢驗一下成果了？”
在蘇糖愣神之際，他已經摁著她的後頸，迫使她的唇輕點在自己的額頭上。
“這樣就很好，下次跟我說謝謝的時候彆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