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兄弟倆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勁,蘇糖本想緩和一下,卻被丹增輕握雙肩,推進了屋裡。
“夜裡冷,你先回屋喝口茶暖和暖和,我會跟降央好好說。”
丹增好像她肚子裡的蛔蟲,她想什麼做什麼,他都清清楚楚,省了溝通的麻煩。
蘇糖點了點頭:“阿布,一會兒你們聊完了早點休息。”
“好。”
丹增一直目送著蘇糖進屋,直到被門口厚重的羊毛氈門簾隔絕。
降央頓時有些不滿:“阿布,蘇糖現在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,你以後要有分寸。”
他知道那邊跟康巴不一樣,是一夫一妻製的婚姻模式。
他聽蘇糖的,自然按她的想法來。
那麼蘇糖的唯一隻能是他。
誰也不要覬覦。
丹增扭頭看向他,眼神裡沒有一絲溫度,帶著毫不掩飾的銳利與壓迫感。
忽然揪住他的衣領,將他狠狠的抵在冰冷的石頭牆上,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一般。
哥倆從小就感情很好,大哥事事都護著他,讓著他,從來沒有這樣粗魯的對待過他。
降央也有些惱了:“阿布,你到底幾個意思?”
他覺得阿布變了,不僅跟他生分了,還更凶了,好像他搶了他很重要的東西一樣。
可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丹增深吸一口氣,緩緩的鬆開了手指。
弟弟性子直,易衝動。
如果這個時候他表明自己的心意,降央必然會跟他打起來,到時候隻會讓蘇糖陷入尷尬的境地。
既然不能明著爭,那就暗著搶。
另外他也要給蘇糖一點時間。
一點讓他走進她心裡的時間。
“降央,小糖是內地人,跟我們康巴的姑娘不一樣,她就算答應了你,你也要注意分寸。”
降央頓時一頭霧水:“阿布,在咱們康巴,隻要接受了彼此的信物那就是未婚夫妻了啊。”
“內地規矩多,你如果越矩隻會引起她的反感,我希望你能記住。”
降央還以為自己以後就能正大光明的跟蘇糖親親抱抱了,沒想到還這麼多規矩,頓時煩躁的抓了抓小辮子。
“內地怎麼這麼多破規矩?”
“魯地是儒家發源地,更是注重禮儀與規矩,以後你如果有不懂的地方,我可以教你。”
降央雖然有些沮喪,但他更希望自己能夠儘快把蘇糖娶回家,頓時耷拉著腦袋:“知道了,阿布。”
丹增替他整理了一下被抓皺的衣服:“降央,以後你想跟小糖做什麼,都可以過來問我,對了,你身上的魯莽也得好好改改,內地的女孩子都不喜歡。”
降央雖然覺得內地的規矩多,但誰讓他喜歡的女孩是蘇糖呢。
為了她,自己什麼都可以忍。
看著降央進屋後,丹增的臉色沉了沉。
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自己心動的人。
他是不可能放棄的。
自己比降央有城府,隻要待在蘇糖身邊,早晚把她撬走。
而且他能感覺得出來,比起降央,其實蘇糖跟他更聊得來。
他們都是有夢想有野心的人,這就注定了兩人會走上同一條路,但降央這個蠻驢隻知道拉著磨圍著磨台轉,根本配不上蘇糖。
這一夜,帕拉一家人都沒有睡好。
丹增思慮著挖牆腳的事情,輾轉反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