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降暴雨,牧場裡的牲口也要安置。
今晚帕拉跟梅朵在牧場守牲口,並不知道家裡發生的事情。
降央回家拿東西才知道蘇糖跟德莫還沒回來。
這會兒丹增也不在,他合計著一定是路上出了意外,馬上急匆匆的往外衝。
好在,他迎到了兩人。
一回到家,降央趕緊往火塘裡丟乾牛糞,把火塘燒的旺旺的。
隨後趁著蘇糖換衣服的功夫,他又給蘇糖去找烘籠。
高原的冬天格外冷,寨子裡的人就用竹子編成小提籃,裡麵放置一個瓦缽。
瓦缽裡放些燃燒的炭渣,隨時都能帶在身上取暖。
阿爸給家裡每個人都做了烘籠。
蘇糖給德莫把了把脈,確定小家夥問題不大這才鬆了口氣。
隨後給他紮了幾針。
估計一會兒就會醒來。
她正打算給德莫換下濕衣服時,卻被闖進來的降央製止了。
“你先管好自己,德莫歸我管。”
大哥經常跟他嘟囔什麼男女授受不親。
德莫已經十歲了,已經是被女孩子追著跑的年紀了,哪能當小孩看。
給德莫換好衣服後,降央剁了一塊薑丟進瓦罐裡,放在火塘上熬著。
他披著雄瓦,拿起一把鐵鍁就往外走。
“一會兒薑湯熬好了記得喝,我去去就回來。”
蘇糖換好衣服,剛走出來就看到了他手裡的鐵鍁。
頓時有些哭笑不得。
他這是打算去挖坑埋人嗎?
“降央,我沒殺人,把鐵鍁放回去。”
見他一臉狐疑,蘇糖走過來把鐵鍁抽走。
將傍晚發生的事情長話短說,而且用詞委婉。
生怕降央一衝動,會提刀砍人。
降央已經從蘇糖的隻言片語中聽出了事情的大概,跟自己猜測的差不多。
兩家的牧場是挨著的,格絨提前走了。
臨走前還朝著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意。
早知道這小子存了這個心思,他當時就該一拳頭把他腦袋砸個稀巴爛。
降央氣的呼呼喘粗氣。
氣格絨的無恥,也氣自己的疏忽。
此時德莫已經醒了,蘇糖連忙把手裡的烘籠遞給他。
降央見狀立刻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暖著:“你說,我聽著。”
他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,眼下不是憤怒的時候。
蘇糖讓他做什麼,他就做什麼。
哪怕去頂罪,他也說一不二。
降央的胸口硬邦邦但暖烘烘的,好像比烘籠還燙。
這股燙意從蘇糖的指尖傳到心裡。
“降央,你聽我說,現在是法治社會,法律會還我一個公道,不過……”
“你放心,我會保護好阿佳跟阿依,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,我絕不會輕舉妄動。”
蘇糖無非是擔心他衝動。
不過他確實存了去村長家砍一頓的心思。
但他得聽蘇糖的話。
至少在蘇糖沒有毫發無傷的回來之前,他得按耐住性子。
“大哥是不是幫你去處理這件事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