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吉,鞋在這兒呢,我幫你穿。”
蘇糖揉了揉德莫的小腦袋:“阿吉要換衣服了,你們兩個得出去一下。”
身上的睡衣昨晚被降央撕爛了。
德莫一臉天真:“阿吉,我是小孩子,不礙事的,阿布一個人……”
他的話音未落,已經被降央拎了出去。
“老師沒教你嗎,男女授受不親!”
德莫忍不住朝著他翻白眼。
也不知道昨晚誰跟狗似的咬阿吉的。
哼,要不是他橫在兩人身邊,指不準阿吉早就成了二哥的盤中餐。
“阿布,你好像一條狗耶!”
降央氣的掄起拳頭嚇唬他。
小家夥飛快的朝著另一個身影飛奔:“阿布,瘋狗要打人啦!”
丹增抱起了德莫:“昨晚睡得好嗎?”
德莫貼在他耳旁小聲道:“阿布,我已經順利完成了你交代給我的任務。”
“好德莫,阿布下次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大白兔奶糖吃。”
“哼,我才不稀罕大白兔。”德莫貼在丹增耳旁小聲道:“我就是心疼阿吉,二哥太莽撞了,阿吉跟著他會受罪。”
“……”
真是人小鬼大的家夥。
看到摟抱在一起的兩人,降央就知道這兩人準有鬼,頓時氣呼呼的擋在丹增麵前。
“你又來做什麼?”
“我要回部隊了,回去之前跟小糖告個彆。”
聽到他要走了,降央臉上難掩喜色。
沒了這個暗地裡使壞的家夥,他跟蘇糖的好日子就要來啦。
部隊可不是隨便進出的地方,這個瘟神就算對蘇糖有心思,那也是鞭長莫及。
降央心情不錯,頓時放行:“去吧,不過不要聊太久,蘇糖還沒吃早飯呢。”
丹增早就看透了弟弟的心思,輕嗤一聲,掀開門簾進了氈房。
蘇糖已經起來了,正準備點火做早飯。
這段時間一直是降央做飯,一會兒他還要擠牛奶。
雖然她還沒有掌握打酥油的技巧,但熬個小米粥還是可以的。
丹增接過她手裡的洋火(火柴),將乾牛糞點燃:“小糖,我來吧,你在一旁坐著,阿布有事跟你聊。”
“阿布,我有看你送我的醫書,是情況有變嗎?”
“我已經幫你報好名了,到時候隻管去鎮上考試就成了,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情。”
點好火後,丹增洗乾淨手,往灶火上架上鐵鍋,一會兒準備燒水下米。
“昨晚格絨走了,聽說是誤食了發物,引起傷口感染,這會兒正在舉行天葬。”
康巴地區講究生命輪回,回歸自然,所以在人死後都會把遺體敬獻與自然,祈禱靈魂能夠順利轉世。
不過蘇糖現在關注點不是天葬儀式,而是另一個問題。
“格絨走了,這案子豈不是不了了之,阿布,我懷疑格絨的死並非意外。”
“不錯,不過是有人想棄卒保車,不過警方那邊並沒有查出異常,家屬也沒有追究的意思,也就這麼定案了。”
“真是便宜了他們!”
“不過你也不必擔心,他也算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了,現在村寨裡都傳言格絨壞事做儘,這是被佛祖懲罰了。”
“阿布,是你做的?”
丹增笑了笑:“不過是推波助瀾,真正幫你的是那些姑娘們。”
康巴地區深受佛教的影響,講究善惡有報。
格絨壞事做儘,又走的這麼突然,很難不讓人往這方麵想。
丹增握住了蘇糖的手:“小糖,阿布答應你的事情做到了,你終於可以回去了,以後也能挺直腰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”
“以後你可以把阿布當成你的馬前卒,為你披荊斬棘,也可以當成你的靠山,為你兜底。”
“你隻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,剩下的交給阿布。”
火光倒映在丹增漆黑的眼眸,他將這番話娓娓道來,如同滾燙的誓言。
恍惚間,蘇糖覺得他在跟自己表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