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壽宴前夕：老唱片與畫裡的心意
距離林老爺子壽宴還有三天，林羨一早就抱著畫夾往書店跑——畫夾裡是她給爺爺準備的生日畫，昨天畫到半夜才完工，上麵有坐在藤椅上看報紙的爺爺、蹲在旁邊喂貓的她，還有站在不遠處手裡拿著老唱片的江敘，背景是老宅院子裡的老槐樹，枝椏上還畫了隻圓滾滾的小鳥，是爺爺常說的“報喜鳥”。
書店門沒鎖，林羨用江敘給的貓爪鑰匙扣開門時，風鈴輕響的瞬間，就聽見裡麵傳來輕微的唱片機聲——是首老曲子，調子緩慢悠揚，混著年糕和團子的輕哼聲，格外安閒。
“來了？”江敘從書架後走出來，手裡拿著塊軟布，正在擦一台老式唱片機，唱針落在黑膠唱片上，轉出細碎的沙沙聲，“剛把給爺爺的老唱片找出來，試試唱片機還能不能用。”
林羨湊過去，看著唱片機上的唱片——封麵已經泛黃，印著“梅花三弄”四個字，是爺爺常跟她提的“年輕時最愛聽的曲子”。她抬頭看向江敘：“你怎麼知道爺爺愛聽這個？”
“上次跟爺爺下棋，他跟我念叨的，說‘年輕的時候，總跟你奶奶一起聽這個，後來唱片機壞了，唱片也找不到了’。”江敘輕輕撥了下唱針，曲子的調子更清晰了些，“我找了好幾家賣老唱片的店，才找到這張，連唱片機都是托人從舊貨市場淘來的，昨天剛修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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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羨打開畫夾，把畫遞到江敘麵前：“你看，我給爺爺畫的生日畫，上麵有你拿著老唱片的樣子，還有爺爺、我，還有年糕和團子。”她指著畫裡的老槐樹，補充道，“爺爺說，這棵樹是他跟奶奶一起種的，我特意畫得茂盛點，跟現在院子裡的樣子一樣。”
江敘接過畫夾，看得很認真——畫裡的線條軟乎乎的，顏色選得暖融融的，連他手裡的老唱片，都畫得跟他找的那張一模一樣，連封麵上“梅花三弄”的字跡，都描得儘量貼近原版。他抬頭看向林羨，眼神軟得像唱片機裡的曲子：“畫得真好，爺爺肯定喜歡。”他頓了頓，指了指畫裡蹲在地上喂貓的她，“這個小辮子，跟你小時候照片上的羊角辮，很像。”
林羨臉頰有點熱，伸手把畫夾收回來：“我照著小時候的照片畫的，怕爺爺忘了我小時候的樣子。”
“不會忘的。”江敘把唱片機的聲音調小了些，“爺爺上次跟我說，你小時候總蹲在院子裡喂貓，他就坐在藤椅上看報紙，看你喂完貓，就給你塞塊綠豆糕，說‘甜的吃了，下午有力氣跟江敘搶糖’。”
兩人坐在沙發上，聽著老曲子，聊著爺爺小時候的事——江敘說，爺爺以前總帶著他爬老槐樹，摘上麵的槐花；林羨說，爺爺以前總把她抱在藤椅上，給她講老唱片裡的故事。說著說著，林羨突然覺得，原來她和江敘的童年，早就被爺爺用“老槐樹”“綠豆糕”“老唱片”串在了一起，隻是那時候他們沒察覺，直到現在才慢慢拚湊出完整的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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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到中午時，林母打了電話來，讓他們晚上回家吃晚飯——說林澈下了手術就回來，林淵也推了應酬，一家人一起商量爺爺壽宴的事，順便讓江敘也過來，“跟我們一起吃個飯，嘗嘗阿姨的手藝”。
掛了電話，林羨看著江敘：“我媽讓你晚上一起回家吃飯，你……要不要去？”語氣裡帶著點小期待——她還沒跟江敘一起在她家吃過飯，有點想讓他嘗嘗媽媽做的糖醋排骨，還有爺爺愛吃的綠豆糕。
“好啊。”江敘點頭，語氣自然，“剛好跟叔叔阿姨聊聊爺爺壽宴的事，看看老唱片和畫，怎麼安排更合爺爺的心意。”他頓了頓，補充道，“我下午去買點東西，總不能空著手去。”
“不用買東西，我媽說了，就是一起吃個飯，不用客氣。”林羨擺擺手，又想起什麼，“對了，我媽做的糖醋排骨特彆好吃，還有蟹粉豆腐，都是我愛吃的，你也肯定喜歡。”
江敘看著她嘰嘰喳喳說“家裡好吃的”的樣子，嘴角忍不住上揚——她沒說“你彆拘謹”“彆緊張”，隻說“我愛吃的你也肯定喜歡”，把他當成“自己人”的樣子，比任何安慰都讓他安心。
唱片機裡的老曲子還在緩緩流淌，年糕和團子窩在兩人之間，發出輕輕的呼嚕聲。林羨靠在沙發上，看著江敘小心翼翼地把老唱片收進盒子裡，心裡暖融融的——她突然覺得，爺爺的壽宴，不隻是一場普通的生日宴，是她和江敘把童年的小碎片慢慢拚起來的日子，是家人把彼此的心意都放在桌上的日子，這樣的日子，沒有什麼“刺激”的劇情，卻有著讓人想一直追下去的溫柔，因為裡麵裝著的，全是藏不住的在意和偏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