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壽宴當日：老唱片與畫裡的團圓意
林羨醒時，窗外的天光剛透進窗簾——今天是爺爺壽宴，她特意定了早鬨鐘，卻沒想到比鬨鐘醒得還早。翻身下床，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甜香，林母正站在廚房，手裡揉著麵團，見她進來，笑著招手：“醒啦？快來幫阿姨揉麵團，今天給你爺爺做壽桃包，你小時候最愛吃這個。”
麵團軟乎乎的，沾在指尖，帶著點溫熱的甜意。林羨跟著林母學捏壽桃的形狀，指尖笨手笨腳地捏著桃尖，卻總捏不圓。林母笑著幫她調整：“彆急，慢慢來，跟你小時候一樣，捏不圓也沒事，爺爺看了照樣高興。”
正捏著，門鈴響了。林羨擦了擦手去開門，門外站著江敘——他穿了件淺灰色的西裝，比平時多了幾分利落，手裡提著個精致的盒子，裡麵放著那台修好的老式唱片機，旁邊還擺著她的畫夾。
“來得挺早。”林羨側身讓他進來，目光落在他的西裝上，忍不住笑了，“你今天穿得挺正式，不像平時在書店喂貓的樣子。”
“爺爺壽宴，得穿得正式點。”江敘走進廚房，見林母在捏壽桃包，主動洗手走過去，“阿姨，我幫您捏，我小時候跟我奶奶學過做點心。”說著拿起麵團，指尖靈活地捏出桃尖，還在上麵點了點紅色的食用色素，做得有模有樣。
林母看著他手裡的壽桃包，笑著點頭：“不錯不錯，比羨羨捏得好，江敘這孩子，手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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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發去爺爺家時，林羨抱著畫夾，江敘提著唱片機，林嶼跟在後麵，手裡拎著裝壽桃包的食盒。老槐樹在門口投下斑駁的影，林父林母走在最前麵，林淵和林澈跟在旁邊，一行人說說笑笑，倒比平時去爺爺家更熱鬨些。
爺爺家的院子早就熱鬨起來，江爺爺也來了，正和爺爺坐在藤椅上聊天，見他們進來，爺爺立刻招手：“羨羨，江敘，快過來，爺爺等你們好久了。”
江敘先把唱片機放在院子的石桌上，接好電源，放上那張《梅花三弄》的老唱片。唱針落下，悠揚的老曲子緩緩流淌，爺爺眼睛一下子亮了：“這不是我丟的那張唱片嗎？江敘，你在哪兒找著的？”
“托人在舊貨市場淘的，還找了台老唱片機，剛好能放。”江敘說著，看向林羨。
林羨立刻打開畫夾，把畫遞到爺爺麵前：“爺爺，這是我給您畫的畫，上麵有您、江敘、我，還有年糕和團子，還有院子裡的老槐樹。”
爺爺接過畫，看得仔細，嘴角一直笑著：“好，好，畫得好，把爺爺畫得挺精神，連老槐樹的枝椏都畫得一模一樣。”他抬頭看向江敘和林羨，又看了看旁邊的江爺爺，笑著說，“當年我就說，你倆小時候能搶糖，長大了肯定能處好，果然沒說錯。”
江爺爺也笑了，拍了拍江敘的肩膀：“這小子，找唱片找了半個月，天天跟我念叨‘得讓林爺爺高興’，現在看來，沒白費功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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壽宴開席時，爺爺特意把林羨和江敘拉到身邊坐下，往兩人碗裡各夾了個壽桃包：“吃，這是羨羨和江敘一起捏的，爺爺得嘗嘗。”
林羨咬了一口壽桃包，豆沙餡的甜意混著麵團的香，跟小時候的味道一模一樣。她看向旁邊的江敘，他正低頭吃著壽桃包，嘴角沾了點豆沙，像年糕偷吃貓條時沾了滿臉。她忍不住遞過一張紙巾，語氣自然：“沾嘴角了。”
江敘接過紙巾擦了擦，抬頭看她，眼神軟得像院子裡的陽光。老唱片裡的曲子還在緩緩流淌，槐樹葉在風裡輕輕晃，爺爺和江爺爺在旁邊聊著年輕時的事，林父林母在說著家常，林淵林嶼林澈在旁邊逗著偶爾跑進來的年糕和團子——熱鬨又安閒，像一首慢慢流淌的詩。
林羨靠在江敘身邊，看著眼前的一切，心裡暖融融的。她突然明白，所謂“擺爛”的底氣，從來不是自己的懶懶散散，是身邊有一群真心待她的人——家人把她寵成不用長大的小孩，江敘把她的喜好和家人的心意都記在心裡，一起陪她把童年的小遺憾補回來，一起把平淡的日子過成滿是煙火氣和心意的模樣。這樣的日子，沒有轟轟烈烈的刺激，卻有著讓人想一直追下去的溫柔，因為裡麵裝著的，全是藏不住的愛和偏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