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1淩晨菜市場直播：手滑點錯，包圓攤主半車生薑
淩晨四點四十分的京市豐澤菜市場，天還蒙著層薄灰，路燈在潮濕的空氣裡暈出暖黃的圈。林晚蹲在最角落的生薑攤前，手機支架斜斜支在水泥台邊，屏幕裡稀稀拉拉飄著幾條彈幕——她開直播滿四十分鐘，在線人數剛過三百，多半是趕早班的白領和醒盹的老太太，評論區還停留在“主播這薑看著挺新鮮”“菜市場人多不多”的閒聊裡。
“家人們看這兒。”她把手機鏡頭往下壓了壓，對準攤前竹筐裡壘得整齊的生薑，指尖輕輕劃過熱乎的薑皮，黃亮的表皮沾著星點濕泥，是剛從地裡起出來的樣子，“攤主劉大爺說，這薑是後半夜從城郊菜地拉來的，沒泡過水，切開來芯子都是黃的，燉肉、醃醬都香。”她拿起塊拳頭大的生薑，對著鏡頭轉了圈，“我本來想買三斤，夠做一周的薑撞奶，之前看教程說，鮮薑做出來才夠嫩。”
彈幕裡有人發“手殘黨表示不敢試”，也有人問“生薑怎麼挑才不辣心”。林晚正跟著劉大爺學辨“薑芽眼”，帆布包裡的擺攤係統突然震了下，淡藍色的提示框彈在手機側邊：“新手直播支線任務：引導觀眾互動下單，單次交易金額≥20元，解鎖‘擺攤啟動金’50元，附加‘生薑保鮮’小道具。”
她眼尾悄悄亮了亮——這啟動金正好能補上周三丟的那批串珠材料錢。林晚湊回鏡頭前，聲音裡帶了點自然的雀躍：“大爺說這薑十塊錢三斤，我一個人吃不完，有沒有家人想拚單？湊夠二十塊，我跟大爺再砍砍價，爭取多送一兩！”
話音落了沒三秒，屏幕頂端突然竄出條金色高亮彈幕，ID是“甜桃不甜”：“主播彆拚了！我跟你買，要多少直接算我的！”林晚眼睛彎了彎，剛要打字問“姐妹要幾斤”，手指在屏幕上一滑——直播間自帶的“代買下單”按鈕就貼在評論框旁邊，她本想點“5斤”的選項，指腹卻蹭過了旁邊灰底白字的“全選”，係統瞬間彈出確認彈窗，她手忙腳亂點“確定”時，餘光掃到訂單詳情裡的數字，心臟猛地一跳：“生薑，150斤，單價3.3元/斤，合計500元。”
“哎等一下——”林晚猛地抬頭，話還卡在喉嚨裡，手機“叮”地響了聲，支付成功的頁麵占滿了屏幕。劉大爺正彎腰往塑料袋裡裝薑，聽見聲響直起身，手裡還攥著半袋薑塊：“姑娘，你這是……全要了？”
直播間瞬間炸了，彈幕刷得蓋住了畫麵：“？？？主播手滑屆天花板吧我的天”“150斤生薑？這是要開生薑批發部嗎”“剛才那個‘甜桃不甜’姐妹呢？出來背鍋哈哈哈”“救命！我剛醒就看了個大熱鬨”。林晚耳尖發燙，舉著手機跟劉大爺賠笑：“大爺對不住，我手滑點錯了……您這兒袋子夠不夠？分著裝，我好拿。”
正說著，後腰突然被人輕輕戳了下。林晚回頭，撞進一雙帶笑的眼睛——林墨穿了件洗得軟塌的白色連帽衫，帽子壓得低，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張臉，隻露著鼻梁和眼尾的弧度，手裡拎著個空菜籃，明顯是剛從車上下來，褲腳還沾著點晨露的濕痕：“剛收工路過，就看見我妹在這兒‘包圓生薑’，怎麼？打算開個醃薑作坊？”
他的聲音沒刻意壓低，透過手機傳進直播間，彈幕瞬間靜了兩秒，接著瘋了似的滾動：“！！！這聲音是林墨吧？是我認識的那個影帝林墨嗎？”“我沒幻聽吧？林墨喊主播‘我妹’？親的？”“天呐！影帝怎麼會在淩晨的菜市場？還來買……菜？”“剛查了IP，主播在京市，林墨最近正好在京市拍戲！是真的！”
林晚瞪他一眼，伸手把他往鏡頭外推：“你彆搗亂，我這正慌著呢。”嘴上這麼說，心裡卻鬆了口氣——有林墨在，至少不用一個人扛著150斤生薑往回走。劉大爺已經找來了十個厚塑料袋，正把生薑按十五斤一份分裝，壘在旁邊像座小小的黃棕色小山。林墨湊到鏡頭前，對著彈幕揮了揮手，語氣自然得像跟熟人聊天：“大家彆笑她，她從小就手快，上次點外賣，把一人份的麻辣燙點成了十份，最後我們哥仨吃了三天。”
彈幕裡的“震驚”漸漸變成了“好笑”和“暖”：“哈哈哈哈原來影帝家也有這種手滑日常”“主播好可愛啊，手忙腳亂的樣子好真實”“救命！突然覺得影帝好接地氣，還幫妹妹收拾爛攤子”。林晚看著彈幕風向變了，腦子突然轉過來，舉著手機對著鏡頭笑：“既然買都買了，跟大家整個小福利——評論區抽十位家人，每人送三斤生薑，郵費我包了，就當給大家賠罪，也慶祝下我這‘直播手滑名場麵’。”
這話一出，彈幕裡的“想要”刷成了海，在線人數蹭蹭往上漲，轉眼就破了一千。係統的提示音適時響起：“直播互動率達標，任務完成！已發放擺攤啟動金50元，‘生薑保鮮卡’已存入背包，可延長生薑保質期30天。”林墨幫著劉大爺把最後一袋生薑搬上車，湊到林晚耳邊，聲音裡帶著笑：“行啊林晚，還知道變廢為寶，等會兒回去，先把你這150斤生薑塞進冰箱再說——對了，大哥早上發消息，讓你中午回家吃飯。”
林晚“啊”了一聲，才想起昨天答應大哥林辰，中午回去嘗他新學的紅燒肉。她低頭看了眼堆在後備箱的生薑，又看了眼直播間裡還在刷“抽我”的彈幕，突然覺得，這手滑闖的禍，好像也沒那麼糟——至少，直播間熱鬨起來了，啟動金也拿到了，連帶著，好像跟家裡人的聯係，也比以前近了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