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沈詔遲疑了一下,就問道:“是想讓我幫忙借運給你嗎?”
鐘離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,想了想他還是說道:“我初次見你的時候,花淮看到了你身上的氣運,很多。”
這個時候的鐘離言也有些疑惑,為何他與花淮所看到的不一樣。
花淮本就是他因異能而分離出來的,按道理來說他與花淮所見所想所聞,都該是一個樣兒的才說得過去。
不過鐘離言並沒有深究。
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異能也有不同的底牌,他眼睛失效,也說得過去。
隻是除卻沈詔身上的氣運外,還有一句話,鐘離言並沒有說。
沈詔,很特殊。
他的靈魂很弱,卻又很強。
相互矛盾的存在,卻存為一體,很怪。
一旁一直未曾說話的饒雪,在見鐘離言說了個大概後,才開口對沈詔說道:“你放心,未來幾個小時內,花淮會跟在你的身邊,你不會有危險。”
饒雪的話音一落,鐘離言就回了神說道:“對的,你剛剛應該也看到了,花淮他比較特殊。”
因為反噬,鐘離言分離出花淮的目的就是保護被他所借運之人的安全。
倘若隻是普通的倒黴,走路摔跤之類的,不會威脅到生命安全時,是不需要花淮出手的。
可一旦牽扯到自然災害的觸發。
那花淮就能夠解決。
雖然在花淮解決了問題後,被分走的反噬之力還會有一部分通過花淮而傳遞到他的身上,但至少還有一部分是真的被瞞天過海,轉接出去了。
隻不過這件事,鐘離言瞞了下來。
以人為方式去對抗反噬,隻會適得其反。
隻能受著。
鐘離言有時候也在想。
如果他不是情感淡漠,會不會覺得悲傷。
悲傷自己終日不見陽光,亦日日遭受反噬。
但是很可惜,鐘離言不明白,悲傷是什麼感覺。
沈詔聽後,沒有遲疑,就說道:“好,需要我怎麼做?”
鐘離言看著沈詔,就說道:“看著我的眼睛。”
沈詔依言,對上鐘離言的眼睛。
在燈光的映照下,沈詔第一次注意到鐘離言眼睛的顏色。
並不是純粹的黑色。
反而是帶了些紫色。
就很好看。
然後沈詔就看到鐘離言的那雙眼睛裡的紫色,似是加深了一些,但又不明顯,沈詔隻覺得是自己看久了而導致的錯覺。
那一星半點兒的紫色,配上鐘離言手握水晶球,與那滿頭銀發,叫人隻看一眼,就不自覺的被吸引。
這個時候,蜷縮在鐘離言腳邊的黑貓就抬了頭,朝著沈詔的方向喵喵叫了幾聲。
然後黑貓起身,踩著貓步走到了沈詔的跟前,圍繞著沈詔打轉。
鐘離言左手握著水晶球,抬了右手,朝著沈詔伸出手,就說道:“過來握著我的手。”
沈詔上前兩步,站在鐘離言的前麵,伸出手,慢慢握上鐘離言的指尖。
鐘離言的手很白,也很冰。
是那種沒有溫度的冰,毫無人氣的冰。
沈詔在感受到鐘離言手指的觸感時,就眉頭一皺。
如果不是知道鐘離言是活生生坐在他眼前,單憑此觸感,他都要以為自己摸得是一具屍體。
一具被寒冰所冰封的屍體。
腳邊的黑貓還在圍繞著沈詔打轉,鐘離言看著沈詔,問道:“沈詔,你可願幫我?”
沈詔的思緒被迫沉溺在鐘離言眼底的世界,他好像從鐘離言眼裡看到了什麼,卻又什麼都看不清。
待沈詔還想努力去看清的時候,耳邊就傳來鐘離言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