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重歸寂靜,甚至能聽清眾人倒吸涼氣的聲音,足見雲澈剛剛一擊之威。
而雲澈始終麵色淡然,即便險些將對方斬殺當場,他也沒有生出哪怕一丁點得意之色。
這讓帶著滿腔火氣的殿羅睺一時不和如何做何反應,他看著雲澈的眼神,似在看著一個怪物。
自他掌握森羅掌域後,還是第一次失手,且對方還隻是神主修士,
甚至,他心中竟然升起幾分愛才之心——深淵之中,如雲澈這般有血性的晚輩實在罕見。
心中糾結,可最讓他難以釋懷的,還是雲澈從自己掌中逃脫之事。
“除非他能化出分身,否則絕不可能逃脫。可此術早已失傳,他是如何做到的?”
“我確實輕敵,可即便如此,這小子以神主之修為能殺到我身前,也實在恐怖。”
他性格耿直,心中疑惑當即開口問道:“你是如何從掌域掙脫的?”
雲澈依舊是淡然模樣,仿佛剛經曆生死危機之人並不是他一般。
他知深淵之中無分身之術,亦不會將玄罡底牌和盤托出,
隻見他手中托著幾枚早已失了光澤的異種淵晶,緩緩道:
“我借助了四枚七清神玉之玄力爆發了最後一擊。至於分身,隻是一枚虛相映心晶所呈之戲法罷了。”
隨著他音落,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他手中,就連殿外的幾位神尊都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“可讓修士從神滅九級直接升至神極境之至寶,竟被這小兒用來變戲法!”
雖然眾人知此物分身妙用,可又有誰舍得將其化為分身?
幾個境界卡在神滅九級數萬年的老怪物皆歎息不已,
他們恨不能回到過去接下殿羅睺一擊,讓雲澈將虛相映心晶留給自己!
後悔,十分後悔,悔得腸子都發青。
而其餘人,也在感慨於雲澈出手之闊綽,
不提虛相映心晶,單說七清神玉,那也是修行至寶,隨便一枚放在霧海,都會被修士爭得頭破血流。
而雲澈在一場打鬥中,直接用掉四枚,隻為了爭口氣……
如此看來,這淵神子不止修為高、出手闊綽,還頗有心機,
易地而處,若他們被殿羅睺如此針對,怕是隻能跪地求饒,哪裡還能生出反殺的心思!
這雲澈,有種!
就在眾人還在惋惜時,雲澈卻在原地愣住,幾息後,他苦笑道:
“剛剛搏命之舉,卻到了突破關口。神尊前輩乃是光明磊落之人,想來定不會趁人之危。”
“你要破境?”殿羅睺抬眸,隨即了然:
“哪怕你能突破到神滅,也不可能跳脫製裁。不過你說得對,本尊不會趁人之危。我等你與我全力一戰。”
他剛音落,雲澈便已原地盤坐,而後其周身被一股狂暴玄力包裹。
雲澈這操作,將所有人都看愣了。
神殿之中,殿三思臉色陰鷙。他沒想到,強如父神,都沒能將雲澈斬殺。心中對雲澈的恨意又多了些。
此時再看著盤坐的雲澈,他嘴比腦子快,又噴了起來:
“重傷後突破,他嫌自己死的不夠快?裝逼也要有個限度。九知哥,你說是吧?”
他側頭,卻在一瞬愣住。
隻見此時的雲澈周身已被無窮儘的各色玄力包裹,如一隻暴風中的七色彩繭。
體內被狠狠壓製的玄力如破堤之洪水,洶湧外泄的同時又以極快的速度衝回他體內。
這一切發生的極快,眾人隻覺一陣恍惚,再定睛一看,雲澈竟已經達到神主五級。
“這就……突破了?”
難道不應該找一個隱蔽、安靜之處小心閉關嗎?最起碼也應該在隱秘的結界中吧!
然後等雲澈從一片玄光之中顯露身形後,他體內再次暴發出更加狂暴的玄力。
“他……要乾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