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八章 魔域得來費工夫_新玉簫英雄傳_线上阅读小说网 
线上阅读小说网 > 武俠修真 > 新玉簫英雄傳 > 第四十八章 魔域得來費工夫

第四十八章 魔域得來費工夫(1 / 2)

蕭遙儘力平複內心的激動,把那幅泰山地圖細細看了,點了點頭,再看那幅陣法圖解,不禁陷入了沉思。莊錚問道:“這陣法能解麼?”蕭遙道:“從生門入,轉杜門、趨驚門、退休門、進景門、走死門、跳傷門、到開門,這不就破了麼?哎喲不行不行,這八門是循環的,等到了開門,甲又回到了生門。倘若再轉回去,甲又遁入驚門。……”歐陽千鐘道:“什麼這個門,那個門,蕭先生,到底行不行啊?”刀夢飛道:“牛皮兄,蕭先生在想呢,你彆打斷他。”

歐陽千鐘道:“先找到地宮入口再說,破不了陣,大夥兒衝進去,不信沒人拿到劍。”眾人以為然,便由都大元及其十員健卒頭前開路。地圖上泰山之南有大汶水,之北有濟水,南北之間有一段齊國修築的古長城。順著那地圖的指引,一路尋到古長城腳下一片亂石堆前。蕭遙道:“便在這左近了,共有八道入口,大夥兒分頭查尋。”眾人想著地宮之門將啟,激動得熱血沸騰,散開各處查察。長城到此成了一片廢墟,亂石間皆是齊膝的野草,拔開來時見鏽跡斑斑的斷戟殘劍,此處乃一古戰場,曾經烽火連天、死屍蔽野,尚有些許遺跡亦不為怪。

不多久就聽都大元叫道:“這裡有道門戶!”眾人忙奔上前去,見是個無門的石窟,到裡麵一看,石窟不大,壁上繪有人獸之形,大都風化斑駁,知是遠古的壁畫,都搖了搖頭退出來。都大元道:“原來不是,大夥兒再找!”

蕭遙體力不支,一個人坐在石上歇氣,一邊觀看地形,忽覺有段城牆修得不妥,他一時奇怪,站到高處再看,心想:“瞧這長城延伸走勢,占據險要,不應在彼還建一個碉堡,多修一段城牆。”他到近處看時,見其磚石、泥沙較新,悟道:“原來如此,此處並非齊國為防禦魯楚所修築,乃後代重建添築,大概晚了一千八百年。”忽又生出新的不解:“如此大規模的工事,當非民間所為,千年之後還有什麼戰事,值得朝廷在此修築城牆?”他心下一算,一千八百年後正是有明建朝之初,突然想到什麼,拍掌叫道:“我明白啦!”

眾人正在四處查找,忽聽叫聲,都聚過來道:“蕭先生,你明白了什麼?”“蕭先生是不是腦子想壞了,這可大大不妙。”蕭遙足踏八卦步,走到一處,指著一麵牆道:“刀兄弟,你把這麵牆拆除了。”刀夢飛領命用牛角尖刀刨去磚間的泥沙,眾人幫著一塊塊取下來,露出一個豁口。眾人齊聲驚呼,有人燃著火把,向裡探了探,見裡麵是幽深的暗道,有石階通向下方。都大元道:“還是我打前鋒。”便欲進去。

蕭遙道:“不忙!按八陣圖的方位,裡麵有八道門戶。”眾人不禁愣住,問蕭先生道:“走哪道門進去?”蕭遙道:“此陣巧奪天工,要破實在千難萬難,不過那位設計陣法的卓居士似乎有意留了一手,你們看!”他把經上顯現的八陣圖給眾人看,眾人見那圖中有根紅線由死門發出,沿傷、杜、景、休、驚、開各門,指向生門,不明所以,瞧向蕭遙。蕭遙道:“兵法有雲:擲之死地而後生。本來八門顛倒,變化無常,任一條路線都極可能是死路一條,卓居士故意留此一條生路,方便進出,彆人也意想不到。”莊錚道:“既然這陣法是設計來害人的,那位卓居士何以留此生路?”蕭遙道:“這我也不甚了了。此陣由那卓一雄主持設計,我曾派弟子收集他的相關遺物,考證他的生平如何、有何誌趣,但自那件事後他也不知所蹤,並未一件遺物留傳後世,就連同代諸賢俊的文章典籍中也未提到他。”眾人心想:“蕭遙為了完成先教主的遺囑,倒費了不少心力。”蕭遙道:“這裡還有一個難處。就是你們須聽我調遣,不得擅作主張。”一路上眾人都聽從蕭遙指揮,他說這話,是給陸鴻漸聽的。陸鴻漸一笑,道:“就聽你一回,那又怎的?”蕭遙道:“好極!都部首,你率你的十名手下守住入口,謹防有人搗亂。餘人都隨我從死門入。”

都大元隨即布置人手。刀夢飛問眾人道:“誰走前麵?”眼光瞧向歐陽千鐘。歐陽千鐘一拍大肚,道:“我才不怕呢。孤墳野鬼、害人妖精都是我的坐下騎、馬前卒,這個,蕭先生,這真是幽冥地府的入口麼?”說了大話,卻又首鼠兩端,畏縮不前。煙花娘子道:“牛皮大王,你隻會吹牛皮,是不是怕了?”歐陽千鐘道:“誰說我怕了?我能驅鬼呢,不信我給你們帶路。”拿著火把進去,終究心虛,又退了出來,道:“鬼都嚇跑了,那還有什麼好玩?還是叔孫老匹夫走前麵。”陸鴻漸大笑一聲,道:“老子不信這個邪。”當先鑽了進去。眾人一個個跟在他身後。空空兒要靈兒留在外麵,靈兒道:“不行,我要跟著瓜仔。”

下行不遠,便遇著一道精鋼鑄成的門戶。狗皮道人道:“蕭先生,鑰匙呢?”就見蕭遙取下發簪,笑道:“這不是麼?”那簪腰有鑰齒,但插在發間竟跟尋常的發簪沒什麼兩樣,也難怪蕭遙的五個弟子沒有發現。眾人正要開門進去,卻聽馬蹄聲疾,來了一大隊人馬,竟是玉支、跛李及十三太保等眾。趙大哈哈笑道:“咱們不必費心了,有人幫咱們找到了‘魔域之淵’的入口。”眾散人心中都是一個念頭:“不打發了這幫人,怎能安心進陣?”便都退了出去。

小主,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,後麵更精彩!

玉支跳下馬,徑直向眾人走來,說道:“留下鑰匙,放你們一條生路。”刀夢飛一揚手中刀道:“有本事來拿吧。”玉支大怒,大掌一揮,向刀夢飛而來。刀夢飛見他一掌來得霸道,叫聲“哎喲”,揮刀擋格,哪知玉支順手反撩,竟把刀奪了去,折成兩截,其中一截向蕭遙飛擲而來。叔孫紇扁擔一擋,早將其打飛,跳出來不搭一言,向玉支連戳三下。這三下看似平淡無奇,玉支卻吃驚非小,忙用手中半截刀封擋。

那邊跛李也下了馬,雙耳辨聲,一步步走了過來。陸鴻漸一個飛身,雙掌向他俯擊而去。跛李鬼頭杖一封,卻不禁倒退了兩步,跟著平地縱起,迅疾絕倫的爪法攻向陸鴻漸,兩人糾纏到一處。兩人身法都出自“幽冥大法”中的“鬼影迷蹤”,陸鴻漸習了一半,轉練化腐掌,跛李則專注於“幽冥大法”中的“蝙蝠功”,直練到雙目變盲,武功大成,其“幽冥鬼爪”當真如神出鬼沒,變幻莫測。

歐陽千鐘、刀夢飛、狗皮道人、煙花娘子、都大元等人也都與十三太保惡鬥起來。九散人身懷絕技,除了蕭遙不會武功,餘人武功均是不弱,但也參差不齊,當中以“貨擔翁”叔孫紇武功最高,空空兒、莊錚其次,刀夢飛等人再其次,歐陽千鐘長於吹牛,擔擔和尚長於偷盜,自保有餘,攻敵不足。

空空兒見來敵頗眾,怕散人們吃虧,把靈兒交給少衝道:“老弟幫我看好丁丁當當,我去助老朋友。”一溜煙衝入戰團。就見阿岐那被空空兒和都大元夾攻,使出般若盤陀掌法,借此之力,還施彼身。

莊錚道:“蕭兄坐在這兒左右無事,不如聽我撫琴一曲,如何?”說罷,盤膝坐地,清風立即把琴奉上。蕭遙撥動琴弦,彈出一曲《破陣子》,眾散人正在激戰之時,忽聞此曲精神大振。

這時長城的牆頭忽然出現六個人影。當中一人拍手道:“這裡好熱鬨。喂,咱們打賭,我坐莊,賭徐鴻儒這邊贏,你們來不來?”另一女子道:“來便來,我賭徐鴻儒輸,賭銀三千兩銀子。口說無憑,立個字據吧。”先那人道:“這個時候就免了吧,有穀主作證,你還信不過他麼?‘色鬼’,你呢?”另一個細嗓音的道:“眼下這情勢,當然是徐鴻儒占的贏麵大,我賭……”這時忽見九散人陣營中一個少年雙掌齊出,頓時打倒了七八個大漢,又見陸鴻漸袖子橫掃,便聽嗆啷啷聲不絕,十來個紅巾大漢的兵刃脫手,他本想賭徐鴻儒贏,當即改口道:“我賭九散人贏,紋銀三百兩吧。”他話一說完,便即後悔。原來他見少衝被四個高矮胖瘦四個胡僧圍困,掌力並不見得如何厲害,陸鴻漸又和跛李鬥得難解難分,當下說道:“老鬼,我現在賭徐鴻儒贏還行麼?”老鬼道:“不行不行,老大、老三來不來?”老大道:“九散人暫處劣勢,未必不能成功,如咱們一般,總有一日揚眉吐氣。我賭九散人一邊贏。紋銀三千兩。”老三牛嗥般的聲音道:“老子賭徐鴻儒贏,也是三千銀,嗯,老子可不是跟大哥作對。”他一口一個老子,對那個大哥儼然不敬,但他這般自稱慣了,改口不易。那老鬼略一沉吟,道:“賭徐鴻儒贏共是六千兩,賭徐鴻儒輸共是三千三百兩。嗯,老鬼這下可賠大了。”說道:“穀主,你老人家也買個莊吧。”心中盼他賭徐鴻儒輸。那穀主道:“我賭哪邊贏,哪邊便贏,你信不信?”老鬼道:“穀主想賭九散人一邊贏麼?好吧,也是紋銀三千兩了。”其實那穀主也並非此意,既然老鬼心急亂說一通,便輕笑一聲,又注視場中情勢。

這六人正是南宮破及惡人穀“五毒”。

場中形勢於九散人越來不利,歐陽千鐘被阿岐那拍中一掌,就此臥地不起;煙花娘子、狗皮道人、刀夢飛均被十幾個大漢困得脫不開身。沙老鬼笑嗬嗬的道:“徐鴻儒贏了,我老鬼穩賺三百兩呢。”南宮破敗道:“那倒未必。”話音剛落,就見身形從城牆上縱下,衝入圈中,指東打西,指麵打北,所向紅巾軍無不披靡。沙老鬼頓時一呆,道:“穀主耍賴,這一莊不算了。”毛亮不依道:“你何時立過規矩不許咱們幫忙的?要是不賭了,先賠我三百兩銀子來!”

蕭遙叫少衝道:“魔神之劍萬萬不能落入徐鴻儒及惡人穀一夥之手,情勢緊迫,隻有煩你闖陣,記住:由死門入,沿傷、杜、景、休、驚、開各門,進入生門,走錯一步,萬劫不複,且記且記!”少衝見九散人足可支撐一兩個時辰,暗自緊記了路線,拿火把轉身進了入口,找到鎖孔插入鑰匙,輕輕一扭,“哢嚓”聲中鐵門向上提起。這門厚有尺餘,足有千斤之重,便是千斤炸藥也難以炸毀,更非人力所能施為。

門開後從石階下去是一個大廳,果然並排有八道洞開的門戶,門首各標有“生、死、景、休、傷、驚、開、杜”的大字。少衝正要從那死門而入,忽覺背後有人跟來,轉身看時,見是靈兒,道:“你怎麼來了?你在外麵等我便是。”靈兒死死拉著少衝胳膊道:“不嘛,我怕你會扔下我不要了,我要跟著你。”少衝道:“這裡麵有妖魔鬼怪,你不怕麼?”靈兒道:“瓜仔不怕,我也不怕。”少衝知她脾氣倔強,此時情勢不容耽擱,也無暇與她多費工夫,便牽著她小手,道:“你跟著我,可彆跟丟了。”

這章沒有結束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!

死門內偌大一個石室,當真是死氣沉沉,刺鼻的氣味熏得二人透不氣來。火光所及之內,煙霧繚繞,上不見頂,下不見地麵。雖說這條路線不會觸動機關,但少衝仍感惴惴,生怕有什麼意外發生。一步步挨著前進,倒也都是腳踏實地,好一會兒才達儘頭,見有一道門戶,門首標了一個“杜”字,心道:“過死門,轉傷門,這是杜門,進去不得。”向旁邊找去,又有幾道門戶,當中便有“傷”門,少衝精神一振,道:“是這兒了。”便進了傷門。

原來八門相連相通,不識路線之人亂衝亂撞,自然會觸動機關,死於陣中。少衝按著那條路線,出傷門,轉杜門,過景門,經休、驚、開各門,一路有驚無險。

來到一道鐵門前,門上貼了封條,上雲:“亂世妖魔永鎮於此”,封條齊縫而斷,顯然封後此門又經開過。少衝推開了門,用火把在前探路。靈兒見了那八個字,早嚇得縮身少衝身後,緊緊攥著少衝的胳膊。沒走幾步,便踩著什麼物事,蕩起陣陣刺鼻的塵埃。借火光一看,見是一堆骷髏,年深日久,連衣物都已腐爛成灰。靈兒大驚小怪的不肯深入,少衝安慰她道:“人都死了,還有什麼好怕?咱們找到那把魔神之劍,便是萬魔之主了,大魔小妖通通聽咱們號令。”

石室頗大,一路走過去,橫七豎八的擺了好幾具骷髏,有的雙手抱胸,有的蜷成一團,瞧模樣都是死前身受重傷,還有的站立不倒,有的頭顱上仰,雙手指天,似乎死前受了極大冤屈,兀自死不甘休。

少衝知他們都是被英雄豪傑關入此處的無惡不作的大惡人,也不理會,再向裡麵找去,火把正照見一個生人的麵孔,麵相甚是凶惡,嚇得二人大叫聲中火把落地,抱成一團。但隔了許久不見有何動靜,少衝轉過臉去,火光搖晃間,那人仍趺坐不動,他大著膽子拾起火把向那人照去,不禁啞然失笑,原來那人已死,不過曆數百年而不壞,麵色如生。

他曾聽人說過,有的得道高僧死後屍體不腐,猶存異香,還有一個掘墓大盜從一座漢墓中掘出一具女屍,尚麵然如生,擢發可數,此乃死前沐浴香湯,死後體內又浸有藥物之故,不足為奇。少衝見他長似廟裡的泥塑羅漢,心想他既是大奸大惡之人,便不是得道高僧,多半嘴裡銜了夜明珠,死後浸了藥物之故。

他再向四周找去,突聽室頂“哢哢嚓嚓”幾聲異響,四周幾隻石麒麟口中吐出長長的火舌,一下子點著高處的油燈,室內頓時亮堂起來。跟著響起轟隆隆之時,仿佛天邊的悶雷一般。

少衝料到不好,迅即抱起靈兒向兩旁撲倒,幾乎同時,八枝火箭自二人上方射過,跟著又有八枝反方向射回。待沒了動靜,兩人抬起頭,過了一會兒才站起身。少衝心想:“莫非有人闖了進來,引動了機關?”他未及多想,忽然轟隆隆聲大作,一個巨大的鐵球向二人立身處快速滾了過來。此時已不及閃避,他急忙一掌把靈兒推開老遠,便在此時鐵球滾到,他挺胸抵住,但鐵球來勢迅猛,把他直衝向石壁,少衝自知撞上石壁便是粉身碎骨,就在即將撞壁的一刹間,他借鐵球之勢向後縱出,在壁上一彈,斜飛到了一旁。腳剛落地,鐵球撞上石壁,響聲以極強的衝擊力發出,震得少衝腦中一空,突然沒了知覺。

靈兒離發聲較遠,衝擊力大為衰減,隻聽見一聲劇響後,四麵牆壁回響聲久久不絕,她捂了雙耳,撐起身來尋找少衝,見少衝躺地不動,心中一緊,抱著他叫道:“瓜仔,你怎麼了?你不能死啊,……”她本就體弱,一時隻覺天旋地轉,身子一軟歪倒在少衝身上。

但不多久靈兒就醒了過來,一摸少衝沒了呼吸,抱著他放聲大哭,道:“瓜仔啊瓜仔,說好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的,你彆拋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……”少衝卻哪裡還能聽見?靈兒哭著哭著,覺得此生再無生趣,站起身便向前麵一麵牆上撞去。她體弱力小,這一撞隻是昏了一會兒,睜開眼見自己還活著,心下著惱道:“這該死的壁頭,害死了瓜仔,卻為什麼不讓我死?”撐著過去不停抓打石壁,直到十指鮮血淋漓,她兀自不覺痛。

靈兒折騰得累了,躺在地上嚶嚶抽泣。室內火光未熄,她一瞥眼見到那石壁上鐵鉤銀劃刻了許多文字,又有人的圖形,當中有兩句正是練氣的法門。隻隨口念了一下,竟是氣隨意動,體內隱隱有真氣流竄,頓時清醒了許多。她甚感好奇,強打精神往那前麵看去。

隻見數行用劍尖刻劃出來的字跡,見是:“悲夫!三妹因我而死,何異於我親手所殺?三妹不怪我,我亦自愧苟活,有情人既不見容於世,生不能與三妹同床,死亦同穴。”字跡棱角分明,悲憤之情顯見劍端。那“穴”字末筆既深且長,似乎書到最後怨憤難紓,著力一揮而就,猶如劃出一道利刺,令人觸目驚心。

離此不遠,又有幾行字雲:“我知柳兄為真君子,必無害我之意,當來此地收我之屍,故留下‘一合相功’,卓兄練此功濟世度人,以正天下人之誤,亦可還你清白。此功療千傷治百病,生死人而肉白骨,強身健體,延年益壽。上下兩刻,汝當循序漸進,功成圓滿,你我地下相見有日。上刻曰:……”

本小章還未完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!

靈兒見有“療千傷治百病,生死人而肉白骨”等語,不禁心為之一喜,當即去看“上刻曰”後麵的句子,她向來不喜練功,在大師兄、白姐姐督導下才學了一套玉女素心劍法,此時為了救瓜仔的命,就算拚了命也要把此功練成。哪知上刻的語句易懂之極,雖有不少佛家奧義,但靈兒人本聰慧,自聽了空乘大師講經,五蘊三乘倒也知曉一二,不一會兒便已領會,再去看下刻的句子。下刻語義甚為艱深晦澀,她隻看明白了兩三句,心中煩燥,又去看上刻,哪知適才一讀便通的句子,一下子變得深奧起來。她氣為之一沮,頹然坐地,心道:“我本就沒有學武的天分,何況這壁上明明說了,‘循序漸進,不可貪功冒進’,豈是一時半刻能練成?等我練成了,瓜仔死去已久,如何救得回來?”她轉頭看了瓜仔一眼,又想:“除了練功,我什麼也不能做。”突然又有了信心,站起來再看上刻。她已大半天沒有進食,此時饑腸轆轆,頭眼昏花,懷中一摸,自以為摸了個山藥,一邊吃,一邊看壁上的語句。這一回不知何故,上下兩刻都是一讀即懂,她大為高興,忽覺那山藥吃起來香甜無比,向光一看,哪是什麼山藥,原來是那個長似菩薩模樣不知何名的東西,也不知能不能吃,此時她哪裡顧得許多,把剩下的一口吃完,再去看那些圖形。

圖中人形姿勢甚為怪異,有的雙手撐地,雙腿交叉夾於頸後,有的似金雞獨立,雙掌合於胸前,還有單臂撐地身子倒立,雙腿平展,有的身子扭曲如蛇,最難的是跏坐,要上身挺直,雙腳交叉壓在大腿上。每幅圖下又配有相應調息、觀想的法門。靈兒習練過玉女素心劍法,身子柔若無骨,做起來並不太難。她按著每個姿勢做了個遍,出了一身香汗,隻覺精神大振,全身血脈暢通,連從前的毒癮也一並解了。

據傳,凡鬆脂入地百年名為茯苓,千年而成琥珀,三千年則感山川秀氣,日月精華,賦性成形,曰仙琥,乃靈藥中的上品。相傳人服之後遐舉飛升,以無入有,可與天地同壽,日月同輝。以之為肥,可培育延壽美容之靈草,亦能長出世間第一等的毒藥。佛祖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得道,若乾年後菩提樹下生出一對仙琥,釋家弟子奉為至寶,每有得道高僧坐化,便以骨灰舍利奉養,是以肉舍利中集眾僧之精華,蘊含極佳的養分。後釋家衰落,仙琥流落中土。當日王森從番僧手中得了一對,取名肉舍利,養在石佛莊,王森入獄後,司空圖、鄭國泰各得了一個,花仙娘利用藍孔雀從司空圖手中賺回來一個,另一個也輾轉易手,終於還是被她派出去的人找到,但在送回宮的途中遭兩個和尚搶去,花仙娘隨即派紅葉四人追奪。沒想到四女追到了二僧,卻是同歸於儘,九散人誰也不識,少衝也不記得了,靈兒拿來當玩物,又當作食物的吃進肚中。隻是她如此吃法未免小用,內功卻無意之中大增。尋常人練那“一合相功”須從“瑜珈功”打根基,內功大成後方能役物遐舉,倘若急於求成而不打根基,便如三歲孩童拿大刀,勢必太阿倒持反傷自身。靈兒有肉舍利之助,“一合相功”竟是一朝功成。

靈兒按著壁畫中的法子,把少衝頭下腳上的倒立起來,在少衝的膻中、氣海等處按摩。其實少衝並未絕氣,隻是當時為那撞擊之力一震,真氣阻塞不得暢通,大腦雖是清醒,卻如被魘魔魘住了一般不得動彈,一經靈兒按摩,觸動少衝體內的快活真氣,打通阻隔,流遍全身,少衝大大的出了一口濁氣,如夢方醒,抱住靈兒道:“靈兒,是你救了我麼?”靈兒更是欣喜萬分,道:“瓜仔,你沒事就好,我還以為……呸呸呸,不說晦氣話。你能不能走路,咱們離開這個鬼地方。”少衝道:“找到怒天神劍沒有?”靈兒道:“哎呀,你不說我倒忘了。你躺著彆動,我去找。”

打火把四處查找,在角落裡發現兩具骷髏,從服飾看得出是一男一女,女的跏趺而坐,男的右手摟著她的腰,左手緊握著一柄匕首插在胸口。

靈兒道:“是了,唐賽兒困死於此,柳鴻賓為她殉了情。”少衝道:“唐賽兒是誰?這個名字好熟,我似乎在哪裡聽過。”靈兒道:“她是永樂年間白蓮教的教主。自幼便功夫了得,她的父兄和丈夫因官府強征徭役而死,從此入了白蓮教,還當上了教主。起兵造反,倚著卸石棚寨天險之利兩戰兩捷,名聲大震。後來朝廷大軍壓境,兵敗後潛走他方,下落不明。官府到處緝拿,也是無果。世人都以為她出家隱居了,卻原來死在這裡。雖是魔教之人,但白姐姐對她還是佩服有加,她是為官府所逼才造的反,殺富濟貧,多行善舉,而且一介女流,打起仗來勝過許多須眉男兒。”

少衝點點頭,對這唐教主油然而生敬意,又道:“這個男子大概不會是她丈夫,又是什麼人?”靈兒想了想,道:“這個人大概便是柳鴻賓。他本是官軍總兵官、安遠侯柳升的公子。聽說這柳公子十分仰慕唐教主,唐教主被捕入獄,就是他放走的。官府及名門正派便有許多人逼著他去殺唐教主,後來唐教主失了蹤,他也不知去向,傳言二人攜手私奔了。二人一個是將門之後,一個是喪夫之婦,一個是兵,一個是賊,在世人眼裡就是水火不容,根本不可能做成夫妻的。不過我以為,二人一個敢愛,一個敢恨,是天造地設的一對,為什麼不能在一起?”小丫頭對情愛之事還甚是懵懂,想的也很單純。

小主,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,後麵更精彩!

少衝在她說話時也看到了牆壁上的文字,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,說道:“柳鴻賓得知唐教主中計被困,趕來卻是遲了,看到的是唐教主及一班手下的屍體。設計之人大概是冒了柳鴻賓之名,唐教主為了他才中了埋伏,所以才說‘因我而死’。但他並不苟且偷生,為她自殺陪葬,也算一條真漢子!說起來你我都受了他二人的恩惠,咱們該拜上一拜,日後有暇再為他們好好安葬。”

靈兒一聽有理,同少衝一起跪下向唐、柳二人磕頭。

她雙手伏地時感覺地上有硬物,磕完頭後翻開上麵的衣物碎屑,發現一個古樸的長木匣。曆經數百年竟未腐朽,看來並非凡物,打開看時,光華忽閃,裡麵躺著一柄鐵劍。她喜叫道:“找到了!”伸手去拿,隻覺甚沉,雙手用力才拿了出來。隻見那劍的劍鞘、護手上紋有螭虎圖案,通體烏黑,必是怒天劍無疑了。

下麵還有一個包袱,靈兒一時好奇,打開來看。裡麵儘是隨身物品,大多朽爛不堪,一方手帕尚有血色字跡,展開看時,見是:“我命將休,留此遺書,冀有來者,持我之劍,習我之術,報我之仇。”後麵便是天書的藏處及其讀法。另有一冊手簡,注明天書由“龍魂字符”書寫,上麵儘是古怪文字,另有對應讀法。

靈兒心想:“唐賽兒臨死之前未等到柳鴻賓到來,心生怨恨,留書叫人報仇。可惜這一等就是兩百餘年,仇人都死儘了,找誰再去報仇?天書大概已被後來的白蓮教教主找到,另有傳人。”她有心成為唐賽兒那樣叱吒風雲的女中豪傑,或許將來找到天書用得上這龍魂字符,當下看了數遍記在心頭。又跪下再磕了三個頭,一邊默念道:“前輩含冤未明,也知陷害自己的人是誰,事過多年,也都成了灰化了土,前輩想開一點,九泉之下有柳公子相伴也不會太過淒涼。多謝前輩賜我神功,救了瓜仔的命,晚輩一定不負所托,以前輩為楷模,終生濟世救人。”

少衝坐地行了一會功,元氣恢複了大半,過來提起那柄鐵劍,道:“多半便是了。”心中忽然一動:“我拿著去見徐鴻儒,他真的可以助我驅毒療傷,又能還黛妹自由之身麼?”卻又告誡自己:徐鴻儒人品低劣,反複無常,不可受他利用,更不能助紂為虐。白袍老怪王森曾說,此劍一出,便是正道劫難、魔道大興之時,不如此時毀了,免得貽禍無窮。一念及此,運足十成勁力,揚手向那鐵球飛擲而去。料想這一撞那劍不斷也有所損傷,就在劍即將撞上的瞬間,忽見一個人影一閃即到,竟把那劍接了去,哈哈笑了兩聲,轉過門去了。

少衝大驚,一來此人來無蹤去無影,什麼時候進來的兩人都不知覺,二來那劍上有自己的十成功力,飛擲之中足可穿金破石,沒想到竟被他輕易接去。聽此人笑聲甚熟,當是認識之人,當下拉起靈兒的手腕,道:“他把劍拿走了,快追!”

可是出了石室,哪裡還有那人的蹤跡?料想那人既能全身進陣,必是尾躡而來,也當順原路返回,便由開、驚、休、景、杜、傷、死門,一路快步追趕。

出死門上石階已到地麵,見九散人與玉支、跛李等鬥仍在廝鬥,便問坐在入口旁的蕭遙、莊錚二人道:“適才可見到有人出來?”蕭遙正要說話,忽見到祝靈兒的裝束,慌不迭雙腿跪地,向祝靈兒口稱:“明王座下弟子蕭遙,參見聖尊!”莊錚、少衝都大惑不解,靈兒更是摸不著頭腦,向蕭遙道:“喂,你在拜我麼?”

原來蕭遙見她身著白蓮教傳說中的“金縷羽衣”,一時間誤以為蓮祖下凡,聽她說話才回過神來,說道:“找到了金縷羽衣,自然也找到了魔神之劍。劍呢?”

少衝道:“我問你適才有未見到人出來?”


最新小说: 鼠鼠修仙:開局福地洞天種田發展 嬌妻玩得太花,我們離婚吧 穿成KING?開局直麵疫苗人! 快穿:係統不易,親自賣藝 都市妖皇:我的係統能百變 重生三國:呂布,一戟破萬法 古代種田日常 浸春潮 收獲二十八臣子的我成為千古一帝 尼巴魯的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