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熬夜過的人永遠無法理解夜晚的漫長。
孩童的時間在夜晚被拉長了數倍,僅僅是在十來點鐘就已經感受到倦意,倘若強撐著精神,那麼每一分每一秒的流失都像是蝸牛在爬行,緩慢人讓人難熬。
但是對於成年已經習慣徹夜無眠的少年人來說,冗長的夜晚就像一片無儘汪洋,將人淹沒其中,漫漫長夜思緒如同脫韁野馬,又像是高飛的螢火,黑暗寂靜世界傳來的一丁點聲響都會被無限的放大。
隨著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,黑夜才逐漸消散,知緣也從一場冗長的美夢中醒來。
“呼,從未有過如此美妙的清晨。”完成了所有要辦事情,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躺在新鋪好的床上,心頭沒有任何的壓力,心中懷揣著對於未來的無限憧憬中睡去,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體會到其中的幸福感。
知緣起床簡易的洗漱了一番,換上帶來的一身新衣服,看向窗外樓下零星散步的學生,早晨一絲微涼的風吹至知緣的耳邊,忽的打了個寒顫。
本來今天是沒有事情的,但是昨天遙遠望去的宅邸使得現在的知緣心神都飄忽了,他實在是想要去見一下早有一麵之緣的她,“她會對我有印象嗎?她叫什麼名字?她住在那麼豪華的房子裡,一定很厲害吧。”
越想越多,知緣現在像是一隻迷茫的小貓,忽然知緣想到李塵對於他的忠告:隨心所欲不逾矩。
“我隻是想去認識一下她,應該問題不大吧?”知緣自言自語道。
知緣到了鏡前,先是看了看自己白哲的臉龐,但配上那淩亂的發型多少顯得有些怪異,他仔細的理了理自己的頭發,使其處於一種自然又蓬鬆的狀態,似是對於自己現在的模樣感到些許的滿意,知緣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昨天看見她所在的宅邸。
沒過一會兒,連天港的高樓上又出現了一位孩童,但由於是早上所以看見的人並不多,知緣好像前兩天開始就解鎖了什麼奇怪的屬性,他不喜歡走平地了,就喜歡在樓頂之間竄來竄去。
沒一會知緣就到了昨天望見她的地方,對於不動的地點來說刻舟求劍是最好的找尋方法。
“好安靜。”即使剛入秋,但也很少會有人天一亮就起床,所以當知緣站在離宅邸不遠的地方,那座大房子裡一丁點的動靜都沒有,依舊是那一位帥氣的中年大叔。
這讓知緣十分的為難,他不清楚那位女孩子要什麼時候才會起床,也不敢就這麼上去詢問那位大叔,一眼看過去對方那嚴肅的表情,就知道對方一定不好說話,說不定自己一到門口就會被對方用可怕的眼神盯著。
知緣在原地躊躇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是好,自己一股腦就衝了出來,現在尬在這裡不知怎麼辦了。
......
今天的靈不知道為什麼醒的這麼早,天才剛剛亮了一小會兒,她就揉了揉自己惺忪的雙眼,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的海藍色連衣裙,因為這是和她的頭發一樣的顏色,靈站在鏡子前麵,鏡麵中映襯的是粉玉雕琢的臉蛋兒,其連衣裙沒有遮擋住的肌膚露出雪一樣的潔白。
靈看著鏡中的自己,露出了旁人難以見得到的漣漪,玉唇微翹,嬌嫩的如同含苞的花瓣,雖隻有九歲,但無論是誰都會認為數十年之後的她的相貌,足以傾國傾城。
整理好自己的衣裝,靈將自己的身體微微靠在窗台邊,嬌嫩的玉臂輕抵自己的下巴,柔情似水的眼神看向窗外的景色,卻隻是看到了門口的方叔,“哎呀,一天天的擔心我的安全,哪裡來的那麼多壞人嘛,我想出去~.~”
忽然,靈發現在近處似乎是站著一位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人類,這一下就讓她來了興趣,因為在她的角度來看,這個人貌似是故意的躲著方叔的,不過自己的這個角度正好能略微的看到他。
知緣此刻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,突然他的第六感強烈的感受到一抹目光正在打量他,雖然沒有敵意,但是人會對自己感受到的目光下意識的看過去。
這一轉頭,知緣便看到了如同瓷娃娃一樣的靈,她的一身海藍色裝飾觸動到了知緣心底柔軟的部分,知緣在先前目睹過海的壯闊,但始終感覺少了些許,此刻看到對方,他才意識到,對方身上包含了整片海洋的浪漫。
知緣看著對方也看著自己,欲言又止,手抬了又放,話到了嘴邊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。
“你好呀,我叫靈,你叫什麼呀?”靈在窗台上先對著知緣搭話了。
知緣沒有想到對方會對自己說話,一瞬間腦子有些許的空白,隻能呆呆的回答道:“啊?我?我沒叫啊。”
似乎是被知緣這呆呆的模樣給吸引了,聽到了他的這個回答,一下噗嗤的笑了出來,“笨蛋啦,我是問你叫什麼名字。”靈的小腦袋微微傾斜,看向知緣的目光柔嫩要滴出水來。
“你...你好,我叫知緣,剛打算在連海學堂學習,我來自...”
知緣還沒有說完,就被靈揮手打斷,“好啦,我就隻是來問問你的名字啦,其他的不重要。”
“哦,好。”聽到對方這樣說,知緣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絲難過。
似乎是看出來知緣的不開心,靈解釋道:“我不問你其他是因為我認為那些,無關緊要,我隻要知道你的名字就夠啦。”
知緣聽聞此言,一下驚喜的抬頭,四目對視,知緣仿佛看見昨夜夢裡的眼眸,那一雙水藍色如同寶石一般的浪漫,是他兩年前見過就不會再忘的眼睛;靈看著知緣那深邃漆黑的眼神,似乎是在遙遠的過去遙望著她,這一種奇妙的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感受,有著一種包含著純真的浪漫。
兩人隻此相顧,卻無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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