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跋涉,雖然艱辛,卻也暫時遠離了金陵的血雨腥風。三人之間的關係,也在患難與共中愈發緊密。
這一日,三人行至一處位於兩省交界的偏僻小鎮。連日奔波,乾糧將儘,人也困乏,便決定冒險入鎮,補充些物資,順便打探一下消息。
小鎮名為“清風驛”,不大,隻有一條主街,幾家客棧和商鋪,顯得有些冷清。三人找了間不起眼的客棧住下,肖哈哈和月無痕負責采購,陶雨藝則在房中休息。
肖哈哈與月無痕分頭行動。肖哈哈在一家糧店購買乾糧時,無意中聽到幾個行商模樣的漢子在低聲交談。
“聽說了嗎?金陵那邊出大事了!”
“可不是嘛!肖府那個餘孽,在黑風寨出現了!好家夥,一指頭就把長樂幫主王石中給廢了!還一個人打翻了幾十個官兵!”
“真的假的?這麼邪乎?”
“千真萬確!現在江湖上都傳瘋了,都說那小子得了什麼上古傳承,指法通神!劉巡撫和高都督懸賞萬兩黃金,要他的腦袋呢!”
“嘖嘖,萬兩黃金……不過這錢可不好拿啊。我還聽說,血刀門的‘七殺長老’已經親自出馬,帶著座下弟子,正在南邊幾個關卡守著,布下了天羅地網,就等那小子自投羅網呢!”
“七殺長老?!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!看來那小子是在劫難逃了……”
肖哈哈心中冷笑,不動聲色地付了錢,拿起乾糧離開。果然,劉墨和高島加大了懸賞,連血刀門的長老都親自出動了,還布下了陷阱。
他回到客棧,將聽到的消息告知月無痕和陶雨藝。
月無痕眉頭緊鎖:“七殺長老……是血刀門掌門劉墨的師叔,輩分極高,一手‘七殺血刀’狠辣無比,三十年前便已凶名赫赫。他既然親自出手,還布下明網,看來是誌在必得。我們前往蜀中的路線,恐怕需要再調整,儘量繞開南邊的官道。”
陶雨藝擔憂道:“如此一來,路程恐怕要延長許多,而且荒山野嶺,變數更大。”
“但總比自投羅網強。”肖哈哈沉聲道,眼中閃過一絲厲色,“他們要布網,我們就繞過去。等到了蜀中,找到線索,提升了實力,再跟他們算總賬!”
正當三人重新規劃路線之時,客棧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和沉重的腳步聲,似乎有不少人湧入。
月無痕眼神一凝,示意肖哈哈和陶雨藝噤聲,自己則悄無聲息地貼近房門,透過門縫向外望去。
隻見樓下大堂裡,來了七八個身穿統一青色勁裝、腰佩長刀的漢子,一個個太陽穴高高鼓起,眼神精悍,氣息沉凝,顯然都是修為不弱的練家子。為首一人,約莫四十歲年紀,麵容冷峻,左邊臉頰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,從眼角一直劃到下頜,平添幾分凶煞之氣。
這些人一進來,便占據了靠窗的幾張桌子,叫了酒菜,但目光卻不時銳利地掃視著大堂內的其他客人,似乎在搜尋著什麼。
月無痕輕輕關上門,臉色凝重地低聲道:“是‘青煞門’的人。看他們衣領上的標記,還是內堂精英弟子。青煞門勢力主要在湖廣一帶,與我們素無瓜葛,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偏遠小鎮?”
肖哈哈心中一動:“他們……會不會也是衝我們來的?”
月無痕沉吟道:“未必。青煞門與劉墨並無太深交情,應該不至於為了懸賞大動乾戈。而且看他們的樣子,像是在找什麼人……不過,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得儘快離開。”
然而,就在他們收拾行裝,準備從客棧後門悄悄離開時——
“砰!”
他們客房的門,被人從外麵一腳粗暴地踹開!
那名臉上帶疤的青煞門頭領,帶著兩名手下,堵在門口,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刮過房內三人,最後定格在肖哈哈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:
“小子,我們找得你好苦啊!沒想到,你竟然躲在這裡!”
尾懸念:
肖哈哈心中一沉,他們果然暴露了!是哪裡露出了破綻?還是這青煞門,本就是劉墨請來的另一路援兵?
他體內內力瞬間提起,食指微微蜷縮,白芒隱現,冷冷地盯著那疤麵頭領:“你們是誰?找我何事?”
那疤麵頭領嘿嘿冷笑,從懷中掏出一塊黑黝黝的、刻著詭異符文的令牌,在肖哈哈眼前晃了晃,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:
“我們是誰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有人出了大價錢,要借你身上一樣東西一用……”
他的目光,如同毒蛇般,死死鎖定了肖哈哈那根異於常人的右手食指!
“——就是你這根,會發光的指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