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”
第十四個耳光。
“擦掉!”
“你!”
“啪!”
第十五個。
在陳行逼迫下,三角眼暗恨自己為什麼要當這個出頭鳥,可現在沒後悔藥給他吃。
隻能攥著沾血的手帕,在脖子上輕輕擦動。
刺青怎麼可能擦得掉?
“啪!”
“用力!”
三角眼在刀子的脅迫下,隻得咬牙用力,沒一會功夫,脖子上的皮膚就擦出血來。
直到這時,一直沒吭聲的趙飛虎才發話。
“我以為陳捕頭是入了武道,才有如此膽魄。”趙飛虎目光死死盯著他,“可我觀察半響,也不見半點內力流轉。”
“砰!”
陳行用刀側身把三角眼抽倒在地,嗤笑道:“老子沒入武道。”
“哦。沒入武道。”
趙飛虎點點頭,而後表情陡然一變,眉眼露出森森殺氣,腳下隻是一跺,不見他身下有何異樣,倒是陳行身後一眾捕快腳下的石磚碎裂開來。
一頓搖晃,幾乎要站不穩。
“那是誰給你的膽子?!”
一聲怒吼,配合四濺磚石,竟仿若怒目金剛,讓人不寒而栗。
不過陳行可沒讓嚇到。
這點動靜,比起他穿越前,背對身後彆墅爆炸的場麵來說,還要差一些。
記得當時他還抽空用炸飛的目標衣角點了根煙。
“殺了我。”
陳行把刀扔過去。
趙飛虎下意識就接過刀。
大步上前,一把扯開胸懷,“來!就在這慶寧街頭,殺了我這個慶寧縣總捕頭!”
趙飛虎看著麵前明明是弱勢,卻一副睥睨姿態看他的青年,攥著刀竟然有些手足無措。
以前這些捕快不是一嚇唬,就慫了嗎?
身為武者,耳聰目明的他發現,四周街麵看似沒有其他人,可那臨街一家家商鋪,各個開著一條縫隙,樓上窗戶,各個藏著人影。
顯然不少百姓都在偷偷窺視這場對峙。
“大盛律!”
陳行昂首挺胸,大步上前一步,胸膛直直頂在刀尖上。
“襲殺官差者,罪同謀逆,主犯極刑,家中男者斬首,女者刺配功臣之家為奴。同宗五服之內,入朝者免,從軍者逐,為民者三代不允科考!”
每說一個字,他就往前用一分力。
而他每用一分力,趙飛虎握刀的手就往後縮一分。
兩人就這麼一個往前,一個後退。
竟然生生走出十幾步來。
連帶趙飛虎身後這些漢子,也惶惶後退。
與之相反,陳行身後一眾捕快則各個持刀上前,原本隨著趙飛虎那一腳蕩然無存的威勢,也一步一步生生被拔升起來!
這些捕快以前不知道這條律法嗎?
不,當然知道。
隻是他們怕死。
隻是那武道威勢過於迫人。
隻是他們不敢像今日的陳行一樣,把命明晃晃的拿出來擱在刀尖上。
哪怕他們有九成把握自己不會死。
可依舊不敢去賭。
怕死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