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巧路過,來看看你。”
張波跟著進院,在牆下的石凳上對坐。
“陳行,你也是一個捕頭了,怎麼還住這種地方?就沒想著換個大點的院子?”
“嗐,這不是沒錢嘛。”
陳行回應的灑脫。
張波哈哈一笑,故作生氣道:“論年紀,我比你父親還大兩歲,當初你父親在世時,我可是與他經常喝酒,你叫我一聲叔都是應當的。遇見難事,為何不跟我說?”
說著就遞過去一張房契。
陳行瞥了眼,竟然是西城一處四進大宅院!
他住的地方在東城,人貧地窮房也賤,但西城可不一樣,住的都是富商大戶。
這宅子,少說也值五十貫!
“縣丞大人,您有事就直說吧。”
見他沒有順水推舟的叫自己叔,連房契也沒拿,張波不禁心中一凜,“陳行,我聽聞你要查青虎幫跟黑水會?”
“已經在查了。”
陳行不鹹不淡回應。
見他如此態度,張波心中一惱,“此事為何不報?縣尊大人抱病在床,你也該報與我知,怎麼能隨意行動?”
“捕頭抓賊,天經地義。既然縣丞大人如此說,那就當我現在稟報了。”
桀驁不馴!
張波怒喝道:“此事事關重大,稍有差池便會讓慶寧動蕩不止,我令你立刻停下,不準再查。”
“縣丞大人如此維護,莫非收了趙、許二人的黑錢?”
廢話!
當然收了!
縣太爺也收了!
“胡說八道。”
張波瞪著眼,“我隻是不忍看慶寧動蕩。”說著語氣一軟,一副長輩模樣苦勸,“我知你年輕氣盛,可凡事不能一味胡來,如此蠻乾,隻會壞了慶寧大好局麵……”
“請恕在下不能從命。”
陳行睥睨不屑,“在下直管上司乃是慶寧縣尉,如今縣尉空缺,自然是縣尊大人親領,縣丞大人負責文書、倉庫之事已然繁重,查賊抓賊的事,就不勞縣丞大人了。”
自上一任縣尉死後,這位置便空缺到現在。
而上一任縣尉,正是陳行這具身體的父親。
要不然,就衝他這性格,哪怕是散儘家財,也不一定能當上捕頭。
“你!”
“好!”
撂下兩個字,張波怒氣衝衝,抓起房契就轉身離開。
……
魚味酒樓,二樓包間。
聽到手下來彙報,房間中氣氛頓時有些壓抑。
“什麼?!”
許強瞪著眼,“他連縣丞的話都不聽?!”
“硬氣,好一個傲骨不屈的捕頭,果真是……霸氣側漏。”
趙飛龍重重放下酒杯,眼中精光一閃,“找死!”
“軟的硬的都不行,現在怎麼辦?要不……”
許強眼中精光一閃,伸手在自己脖子上狠狠比劃一下。
“這種事做多了,總覺得不妥。畢竟也算是朝廷的人。”趙飛龍遲疑道:“而且我總覺得那位縣太爺,病的過於蹊蹺。”
“一個捕頭而已,算什麼朝廷的人!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,暗地裡宰了他,縣令那邊多給一份,料想他不會多說什麼。”
“容我想想,再想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