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,一生讀書到頭來,一場空啊……”
說到最後,他又開始自怨自歎。
陳行忍了。
可沒成想,對方嘮叨起來就沒完,足足一個時辰過去,依舊蹲在樹下哀歎,老眼中時不時閃過零星淚花。
看起來像極了養老院淒苦無人管的老人。
陳行有點忍不住。
大聲製止,“大人難道來這就是為了說這些?”
方正禮被嚇了一跳,縮了縮肩膀,張嘴想要說些什麼,又默默閉上。
怎麼搞的老子像是欺負孤苦老人的青皮啊?!
陳行被搞得有些心態炸裂,咬咬牙道:“大人如此愁苦,是覺得自己書讀錯了?”
“不錯不錯!哎哎不是這個意思,老夫的意思是書沒讀錯!”
方正禮連連擺手,苦哈哈道:“書上寫的都是對的,老夫怎麼看都覺得對。哪怕境界再跌,也從不曾懷疑……”
“那大人是認為,這世道錯了?”
陳行再問。
方正禮愕然,張著嘴喃喃道:“世道錯了?錯乎?似無錯……對耶?不對乎?”
“好像也不算錯。大家都這麼做,都這麼認為……可為什麼跟書上說的不一樣呢?差在哪呢?”
神經病!
陳行不再搭理這老頭兒,轉身出去尋吳青。
魚味酒樓,二樓包間。
陳行看著桌子上的三千多兩黃金,嘴角微微抽搐。
“這麼多日,就淘換來這麼點金子?”
吳青聽出對方言語中不滿,詫異道:“爺,這還少?要不是幾遭大變,許多人家拿出來賣,怕是還籌不到呢。”
陳行聽出不對味,“這個世……咳咳,大盛黃金奇缺?”
“小的哪知道這些。”
吳青撓頭解釋一番。
然後陳行就明白了,黃金在大盛從始至終都不是流通貨幣,與珠寶奇珍一樣,屬於高價值的珍藏。
想要短時間籌集到一萬兩黃金,就憑陳行目前的地位來講,是不可能的。
那現在擺在他麵前的就隻有兩個選擇。
一個是立刻突破辟海境,一個是再繼續籌集黃金。
陳行仔細想了想,皺眉道:“去打探一下,江湖上有關辟海境惡癖的事……”
“這些小的知道啊。”
吳青笑了笑,起身給陳行倒上一杯酒水,“一直以來,辟海境武者都是江湖上最大的樂子。種種惡癖讓說書人說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。”
陳行心中咯噔一下,“你挑幾個說說看。”
“是爺。”
吳青笑眯眯回憶著,“最近的應該是劍閣那位少主,惡癖竟然是種地,聽聞突破當晚,這位少主跑到山下農戶家,解了牛,給耕具套在自己身上,生生犁了上千畝地……
還有一位知府的公子似乎是酷愛飲酒,最後把自己溺死在酒缸裡。
聽說還有一位巡檢司的巡檢,突然開始喜好龍陽……”
陳行有點心驚肉跳了……
“對了!”
倏地吳青眼珠子一轉,低聲道:“幾年前,還有一個傳聞。說是天安城一位大人物之女,在詩會上被人設計喝下靈酒,突然破了辟海境,然後當著滿堂賓客的麵直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