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時初。
陳行在銀禾府城內,斬下一名六品辟海境武者的腦袋。
申時三刻……
陳行舍棄戰馬,遊龍步在整個銀禾府狂掠銀禾府。
每逢遇敵,悉數斬殺,屍體統統讓人帶回田畝之中,插以木杆示眾。
不到一個下午時間,萬畝良田之前,麵對武曹山方向,一排血淋淋的屍首,腥氣衝天!
……
刺史府。
“巡檢司都是瘋子,這個姓陳的更是瘋子中的瘋子!”
胡岩拍案而起,怒聲道:“他辟海境的惡癖是嗜殺!什麼為民請命,都是由頭而已啊!我跟他打過交道,咱們得順著他來!不能激他!”
“什麼?為何不早說?”
旁邊曹氏三房的長子曹洵聞聲而起。
餘順年也知道武者辟海境惡癖的事,也是一驚。
早說?
胡岩心頭嘀咕,他也是剛編的啊。
看到陳行這麼做,他靈光一閃,用了這個由頭。
殊不知……
其實也沒差到哪。
陳行現在正在恢複真氣,但猩紅的眸子的確是越來越興奮了。
“所以我才一直讓大人去開倉。”
胡岩皺眉道:“順著他來,讓他找不出由頭,他是巡檢司的巡檢,不能無故濫殺,可我們頂著他乾,給了他這個由頭,那不是自找罪受?”
“不行!”
餘順年皺眉道:“一旦開倉,那些人有了吃食,本官就當真無法再鉗製他!屆時整個銀禾府還不得讓他帶著這幾萬人攪得天翻地覆?”
“大人啊,聖人不日便到銀禾,您希望聖人看到如今的場麵?”
胡岩苦勸道:“這個瘋子隻顧殺人,先前怕是根本想不到糧食問題。此時他怎麼也該反應過來。與其等他登門來要,甚至自己去開倉。
不如我們以此為要挾,任由他鬨五日,五日後如果一無所獲,他還有什麼理由再鬨?”
餘順年深思不語。
旁邊的曹洵轉著兩枚白玉核桃,冷笑道:“讓他鬨!讓他找!要是能找出來,我用牙犁三畝地!”
“當真有把握?”
餘順年謹慎詢問。
“放心。”
曹洵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,冷笑道:“這群賤民,當真是不能給一點機會。這次事了,看我如何炮製他們!”
餘順年皺了皺眉頭,扭頭當做沒聽到,看向胡岩伸出三根手指,“本官隻給他三天!五天時間太緊,聖人來之前本官不好收拾。
可現在本官擔心的是,我們不派人阻止,任由他們找,找不找得到另說。可這個姓陳的已然起了殺性,要是……”
“那不是正好?”
胡岩奸詐一笑,“他要是控製不住自己殺性,無論是殺那些百姓,還是其他任何人,我們正好可以上奏朝廷,乃至巡檢司總司的人來擒他!
我們可不能給他借機發揮的餘地!”
“既然如此,那我這就下令收回人馬。”
曹洵起身離開。
餘順年看著胡岩笑道:“你還是如此得力,你放心,此間事了本官不會虧待你。去吧,帶著糧食去找那個姓陳的,此時他殺性正盛,你多加小心。”
畫大餅這話胡岩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。
但還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。
“為大人做事,下官死亦何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