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歲,我入六品,知道我的惡癖是什麼嗎?”
鄭天譽從懷中掏出一把紅彤彤的果子,塞入口中開始咀嚼,汁液四溢,他眼中帶著冷笑。
“到了二十五歲,我什麼都沒說,跟我八歲之前一樣,什麼都沒說,什麼都沒做,然後我那麼受寵的弟弟,就被趕出京都。”
鄭天譽站起身,沙啞道:“陳行,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告訴你,我是因為本就與弟不和,才對你如此。
而是要告訴你一件事。
當今天下,實力為尊。
你夠強,你想要的根本不用自己去動手,所有人都會去猜,去想,去挖空心思的揣摩,然後雙手奉上!
擒龍之後,三品為宗師境。
我二十五歲擒龍,至今三十有二,整七年,無寸進。
但你不一樣,你若入境擒龍,長則三年,短則一念,必入宗師!
你所擁有的東西,不能浪費。
我可以出麵,去跟曹氏講和,今日之事作罷,巡檢司撤走,你也不必去什麼曹氏祠堂。
如何?”
陳行頓首,就在鄭天譽以為他答應時,隻聽他笑道:“大人與安國公主,以及我那位師姐,一般無二。皆是看到我的未來,所以想要及早交好。”
鄭天譽一臉坦然,“如此行事,不對嗎?”
“對。合乎情理,理所當然。”
陳行點點頭,指著自己道:“我作為受益者,若是此時講半點這麼做不對的話,都隻會顯得我虛偽至極。
所以,我認同。
但認同此事,不代表認同你們的理念思想。
我要做的事,或許是我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唯一價值。”
鄭天譽眉頭緊緊皺在一處,思索良久也想不出來,他為何如此堅持。
“大人何必去煩心猜測我的想法?”
陳行笑道:“人與人之間的差異,比一條龍跟一條狗的差距還要大,一條龍不必去理解一條狗為何啃骨頭,一條狗也不必去理解一條龍為何不喜歡骨頭。
和光同塵,與世和解。
讓龍去飛,讓狗去跑,萬類各行其道,交織一處,才是世界。”
“你是不是……罵我是狗?”
鄭天譽雙眼一眯,森然殺氣凜然而出。
兩人對視著,仿佛下一秒就會打起來。
而陳行望著麵色陰沉的鄭天譽,卻是嘴角緩緩咧起,呲牙一笑。
笑著笑著,鄭天譽臉上多雲轉晴,亦是開懷大笑起來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鄭天譽擺手,“似你這等妖孽一般的絕世天驕,如何想法,果真是我不能理解的。也罷,我所說所講已然清楚,既然你不肯聽,那也就隨你。
我可是做好了,等你到了四品擒龍境時進不得上三品,而後大肆嘲諷你的準備。”
陳行微微一笑:“恐怕會讓大人失望。”
“曹氏到現在還沒動靜,你找的人肯定不在武曹山。到時候就算你跪,或者跑,都必將有損心境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我不會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