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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連祠堂都讓你巡檢司的人搜過了。”
曹閭嘴角勾起一抹譏諷,站在武曹山頂寬闊的廣場上,冷笑道:“如此結果,可服?”
四周聚集了上千武人,將巡檢司一眾圍了個水泄不通。
鄭天譽雙手環臂,看向陳行。
他覺得,陳行口才不錯,或許會找到合適借口狡辯。
但沒想到,陳行隻是點點頭,“服氣,武曹山沒有我要找的人。”
這話一出,四周武人壓了整整一天的怒火,徹底爆發。
“你終於承認你在誣陷曹氏了!”
“事到如今,容不得你再狡辯!”
“去曹氏祠堂,下跪!”
“下跪!”
“下跪!!”
“下跪!!!”
眾誌成城,齊齊怒視陳行。
陳行抬頭望天,喃喃道:“按理來說,就算紫煙那邊不成,曹彧也該來了,怎麼到了現在兩邊還沒動靜?”
見他這副模樣,武人紛紛譏諷出聲。
“裝腔作勢可免不了這一遭!”
“自己親口說的話,還想咽回去不成?”
“這就是武聖高徒?”
“簡直辱沒了武聖兩個字!”
“……”
聞此,鄭天譽微微歎氣,而後目光一凝,沉聲暴喝,“噤聲!”
狂風席卷四周,所有人被震得再不敢開口一句。
但也僅僅如此了。
陳行衝他笑了笑,看向曹閭詢問,“你家曹氏祠堂,供奉的可有魏武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曹閭皺眉點頭。
陳行笑了笑,一邊往曹氏祠堂走,一邊念道。
“關東有義士,興兵討群凶。”
“初期會盟津,乃心在鹹陽。”
“軍合力不齊,躊躇而雁行。”
“勢利使人爭,嗣還自相戕。”
“淮南弟稱號,刻璽於北方。”
“鎧甲生蟣虱,萬姓以死亡。”
“白骨露於野,千裡無雞鳴。”
“生民百遺一,念之斷人腸。”
“拜丞相嘍~”
陳行哼著小曲,溜溜達達走著。
曹閭皺起眉頭,冷哼道:“什麼破詩,裝腔作勢!”
八個字一出,引起許多人附和。
但是人群中,一位曹氏掌管書庫的老頭兒胡須直顫,低聲喃喃道。
“這是……”
“混賬!”
一道聲音從人群最後方響起,眾人齊齊回頭看去。
隻見一披甲將軍,在無數甲士簇擁下,緩步而來。
“二爺……”
“二爺!”
“二……”
眾人紛紛見禮。
來人正是曹氏二房長子,驍勇侯,討逆中郎將,曹彧!
曹閭下意識縮了縮脖子,可想起自己腰間挎著的七星刀,頓時生出幾分膽氣,盯著向自己走來的曹彧冷哼道:
“家中遭難不見人影,如今事了反倒過來抖威風。”
沒想到這位二哥絲毫不給他這個代家主的麵子,直接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。
“滾去祠堂,向先祖請罪!”
曹閭滿臉不敢置信,甚至摘下七星刀高高舉起,“你……你敢打我?”
看書庫的老頭看不下去,無奈開口道:“三爺!陳大人念的詩,是曹氏先祖,大漢丞相,我曹氏魏武帝所作的蒿裡行啊……”
聞此,曹閭臉色一下綠了起來,握著七星刀的手顫抖個不停,就好像七星刀是一塊炙熱的烙鐵一樣,讓他幾乎抓不住。
原先附和的眾人亦是臉色漲紅,恨不得用腳摳出一道縫鑽進去。
這特麼……
人家念的是你祖宗的詩,你還說破詩?
你得多不學無術啊!
連自家的祖宗都不認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