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行頭也不回的伸腳一勾,關上門。
他境界高,感知敏銳,更何況還有洞察技能傍身。
雖然兩人是一前一後抱著,但他聽得真切,黃玲兒說小時候好幾次睡醒都看到血刀時,聲音在顫。
“從今以後,這間屋子裡不會出現一柄刀。”
明月無聲,除卻他二人,唯有這一院蟬鳴聞聽此言。
“那要是出現了呢?”
“我就是小狗。”
次日一早,黃玲兒興衝衝的推搡著陳行。
好不容易睡個舒服覺,陳行起床氣上來,狠狠捏了捏,示意她彆鬨。
結果對方不僅沒有收斂,反而變本加厲起來。
無奈睜開眼,然後就看到黃玲兒舉著一柄短刀,笑得牙不見眼。
“小狗,叫!”
陳行眼一黑,一個翻身,日上三竿。
坐在桌前喝著鹹味的豆腐腦,陳行瞥了眼還躺在床上的黃玲兒,一臉鄙夷。
就這?
還敢挑釁他?
孫敏敏蹲在床邊,一口一口給黃玲兒喂著粥,像是在照顧癱瘓患者。
瞥見他的眼神,黃玲兒不滿道:“說話不算話,小狗!”
陳行沒搭理她,定定望著桌子上的短刀良久,皺眉道:“你要是再敢有這樣的念頭,我就讓你當小妾,把孫敏敏扶為正房。”
正專心喂飯的孫敏敏一愣,怎麼聽這意思還有我的事?
黃玲兒縮了縮脖子,有些不好意思的嬌憨哼唧。
“知道了。”
陳行一把抓起短刀,真氣一催,連刀帶鞘捏成廢鐵。
一個從小被刀嚇唬的丫頭,為什麼要貼身留一把刀?
怕是因為她被綁,老黃性情大變之後,就一直帶著了。
為了什麼?
當然是跟她看的那些話本中一樣,想當一個不讓人再因她而受製的剛烈女子。
臨出門前,陳行再次回頭,盯著黃玲兒語氣很是強硬道:“彆特麼小看你男人!”
“知道了~”
黃玲兒拖著嗓子膩味一句。
陳行大步走出屋子,沒去撿廊下的霜刀,而是坐在院中沉默許久,才伸手摸向耳邊一枚米粒大小的金色甲蟲。
一座荒蕪小鎮,紫煙看著手裡的大餅哀嚎。
“我不要吃這些!跟著陳行就算最忙的時候,他也讓我頓頓吃肘子呢!”
大長老一臉無奈,“眼下時局緊張,天上飛來飛去的人一個接一個,咱們離開了陳大人,自然也就不再受其庇護,還是小心謹慎些好。”
“你不是說如鳥歸林,如魚入海嗎?”
大長老又瞥了眼頭上橫空而去的匹練,悻悻不敢言語。
倏地,紫煙耳邊金色甲蟲微微一動。
兩人交談片刻。
紫煙揚起下巴,雖然心中意動,早就迫不及待想去慶寧大吃一頓,但仍舊輕哼不肯應。
直到那金色小甲蟲傳來一句頗為局促僵硬的話。
“求你了,孟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