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!我是吳青的媳婦,你們這是在……”
“嗖嗖嗖!”
輔刀郎管你這那,大人下令,他們想都沒想就扣動扳機。
瑞娘嚇得抱頭躲閃,四五根弩箭立時便穿透了她的胳膊腰腹。
“嗚嗚……你們為什麼要殺我?我到底做錯了什麼?”
坑底絕望的瑞娘哭喊不已,“吳青!你在哪啊,吳青!!”
頭頂上的輔刀郎沒有回應,隻是見她沒死,再次填裝起弩箭。
見此,瑞娘眼中瞳孔一縮,就在弩箭即將發射時,默默站起身,“等等!你是武者,如何看穿我的?有道家靈寶?”
回應她的是又一波弩箭。
她哪裡知道,昨晚跟陳行一照麵,自己就暴露了底細。
六品辟海惡癖這玩意,沒招啊!
雖然不知道是哪個體係,但……
現在不就知道了嗎?
瑞娘一咬牙,青色鱗片覆蓋全身,叮叮當當攔下這些弩箭。
就在她雙腿彎曲,想要跳出大坑時,一道洶湧的刀意壓迫而來。
如墜冰窟的感覺讓她手腳冰涼,體內妖力一絲一毫都運轉不了。
站在坑上的輔刀郎各個麵無表情,低頭裝著弩箭,瞄準,扣動扳機。
“嗖嗖嗖!”
沒了妖力加持的鱗片,在如此近的距離下難以阻止,很快她身上就又多了幾支弩箭。
“我沒害過人啊!我就是想趁著鑒天鏡被毀,來大盛看看……”
瑞娘覆蓋青鱗的臉上滿是絕望。
但回應她的隻有弩機射出箭雨的聲響。
妖物果然生命力頑強。
足足四五次,才無力躺在坑底,神情絕望。
“吳青!!!”
最後發出一聲淒厲喊叫,瑞娘閉上眼,等待收割她生命的最後一波弩箭。
小溪旁,徐旺看著釣魚的陳行嘟囔道:“大人,看樣子不是探子?”
“何以見得?”
陳行看著水麵下,圍著魚鉤就是不肯咬的魚兒,眉頭緊蹙。
“真要是妖探,得了失心瘋才敢來巡檢司衙門坐鎮的城郭廝混?這不是老鼠舔貓尾,活膩了?”
徐旺眯了眯眼,揮手示意輔刀郎們先彆急,“而且她將死之時也隻喊您那位手下的名字,要真是妖探,臨死之時何苦呼喊一個凡人姓名?”
“有道理。”
陳行將魚竿丟進水裡,順便揮出一道真氣,把溪水裡的魚兒都給炸上岸。
而後才慢悠悠走到坑邊,蹲下去笑道:“人妖之戀,聽著邪乎啊?要是看上像我這樣的還情有可原,可看上吳青那鋥光瓦亮的腦袋,我是不信的。
下輩子見。”
說罷右手微微抬起。
身旁輔刀郎紛紛抬起弩機瞄準。
瑞娘睜開眼,看著一支支泛著寒光的弩箭,眼中淚光閃爍。
“吳青,我疼……”
聞此。
陳行默默起身,擰眉不語。
旁邊徐旺輕聲道:“總檢令牌中記錄著所有異族善類,凡上此冊,每月必須到巡檢司接受一次檢查,看看這一個月是否有血煞之氣。
隻要檢查通過,便可繼續逗留。
滿五年無事,視同盛民。而後一年一去巡檢司。
這條規矩雖然存在多年,但花名冊上的名字,聽旁人說連五百之數都沒有,其中大部分是盛朝道家陰修。
銀禾府那個監視我們的曹氏老祖,便在此列。”
“我有說相信她了嗎?”
陳行撇撇嘴,衝坑底下的瑞娘平靜開口。
“你去跟吳青坦白身份,然後說自己可能被我們發現了,得馬上走。不然被發現就是死。
吳青答應跟你走,你活。
願意賭一賭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