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是是,大人與聖人的交情,在下略有耳聞,略有耳聞。”
袁百尺擦了擦額頭的汗,強笑著拍馬屁,“那日長衝二賊設下奸計,欲意弑聖,從而攪亂天下,這等危難之時,七大宗師束手無策,朝廷更是鞭長莫及,唯有您挺身而出……”
“就算你是江東總檢,也不能無辜欺負我爹爹!”
袁家車隊裡,一個俏麗的少女跳出來,伸著手護在袁百尺身前,兩隻杏眼滿是憤怒,跟被惹急的小野貓似得圓溜溜,煞是可愛。
袁百尺垂眸,斂去眼中情緒。
“明明是我爹爹心善,給錢給藥,讓他們渡過難關。”
少女扁著嘴,委屈巴巴道:“怎麼你還要來欺負我爹爹?還拿聖人來壓人?簡直……簡直就是大壞蛋!”
“沫兒不要胡說!”
袁百尺狠狠一推她,衝馬上的陳行拱手致歉,“還請大人原諒,這是在下家中小女,從小被寵壞了,實在是無禮。”
說著扭頭就衝跌坐在地上的女兒狠狠訓斥,“你在做什麼?!誰讓你來的?”
“我……”
少女白皙的手腕被地上石頭劃出傷痕,眼眶微紅道:“我聽說爹爹要來見那個好大名聲的武聖弟子,我想來見見……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壞人!就知道欺負爹爹……”
“住嘴!”
袁百尺擼起袖子,上前就是狠狠一巴掌,俏麗可愛,有些嬰兒肥的少女側臉頓時開始紅腫,“大人行事自有考量,豈容你無知小女揣測?來人啊,把她給我帶回去,跪在祠堂三天!”
兩個仆人連忙過來,拉著哽咽哭泣的少女離開。
“讓大人看笑話了。”
袁百尺一臉憂愁的歎氣道:“小女天真爛漫,實在是讓在下寵壞了。這般下去,也不知道日後要給在下闖出什麼樣的禍患來啊……不提了不提了,大人還是先隨在下去家中休息吧……”
袁氏嫡女嗎?
長得湊合,就是這出戲,糙了點。
如果沒猜錯,自己答應跟著去袁家後,一定會在一個很巧的時間,而後很巧的走到袁家祠堂,然後又很巧的撞見正因自己被罰跪的可愛少女。
最後順理成章來一出什麼月下解釋,兩人冰釋前嫌;什麼兩情相悅,兩人春心萌動;什麼私定終身,兩人情比金堅;什麼家主無奈,兩人終成眷屬……
嗬嗬。
“不,你誤會本官的意思了。”
陳行隨手一拋,將玉佩扔向他。
羊脂玉刻字而成的樸實玉佩在半空打個旋,袁百尺眼珠子瞪大,手忙腳亂的接過來,生怕這玉佩有半點閃失。
“渡進真氣,若正值聖人閒暇,便可與聖人交談。”
陳行騎在馬上,麵無表情道:“這一枚玉佩,能否抵了我巡檢司欠你袁家的債?”
“什……什麼?”
袁百尺張大嘴,顫抖著捧著玉佩,一臉茫然。
陳行很好脾氣的重複一遍。
袁百尺這才低頭看向手中玉佩,眼中狂喜是藏也藏不住。
方正禮何人?
當今唯一的聖人!
他就是天下絕頂的代言詞。
而這就是能聯係上聖人的玉佩?!
什麼重寶能比得上?
這簡直就是鎮家傳承之寶,隻要聖人一日在,他袁家憑著這一枚玉佩,就能屹立不倒!
“大……大……大人莫要玩笑了。”
袁百尺死死捏著玉佩,艱難開口,“這是聖人贈您的,我袁家豈敢……”
語氣中的不舍,簡直跟夜半寡婦舍不得偷情漢子離開似得,濕噠噠纏膩膩,要多讓人倒胃口有多倒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