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後,大比結束,天榜第一不出意外,正是衍天觀那個道姑。
陳行覺得這些人不會再惹亂子,也就沒親自過去,隻讓手下盯著而已。
“師弟看來很喜歡釣魚啊。”
建康城外小河旁,天慶帝跟陳行坐在河邊。
“噓……”
陳行皺眉道,“不要說話,會把魚嚇跑。”
天慶帝沉默著看了眼自己快要塞不下的魚護,又看了一眼依舊空空如也的陳行那邊,“要不咱倆換換?”
陳行深思片刻,肅穆點頭。
換位之後,陳行這邊剛剛下餌,就見天慶帝原本筆直的魚竿,弓作半圓。
兩人對視,天慶帝撓撓頭,“我……我還沒放餌啊……”
陳行目力過人,看向河底,隻見自己魚餌邊上,兩條小魚一吸一吸,把魚鉤上的小蚯蚓一口口咬下來,可就是不咬鉤。
沒一會功夫,魚鉤上的魚餌就被咬掉。
陳行提杆收線,看著光禿禿的魚鉤,又看了一眼河底圍著不肯走,等著繼續放餌的小魚兒,默默抽刀。
“哎哎,不至於不至於……”
天慶帝趕忙放下魚竿,上前按著他的手勸解,“幾條魚而已,我送你幾條,一會回去就說是你釣的。”
陳行這才罵罵咧咧的鬆開手。
徐旺上前低聲道:“大人,衍天觀的人要走了,說是要來拜彆一下。”
陳行瞥了眼天慶帝,隻見對方聳聳肩,表示隨意。
“打發走。”
“是。”
徐旺離開。
遠處正焦急等候的雲景得到這個結果,滿心失落。
最後看了眼遠處河邊的身影,默默帶人離開。
一行人剛走沒多遠,就遇上了蹲在路旁的普濟寺師徒二人。
胖和尚屁顛屁顛跑過去,笑嗬嗬道:“道長,我這次可都是按照您說的做的……”
雲景瞥了他一眼,皮笑肉不笑道:“普濟寺的事,我可做不了主。”
“不是這個意思,我們來時的馬病死了,身上又拮據……”
聞此,衍天觀一行人不少都發出嗤笑聲。
小和尚更是自卑的低下頭,臉蛋通紅。
什麼病死了,明明是讓你換錢買燒雞了。
雲景懶得多與他掰扯,示意分他們兩匹馬,就徑直離開。
“嘿嘿,徒弟看見沒,我就說了我有法子,衍天觀都是體麵人,不會跟咱計較這些的,咱一開口,指定能給咱馬匹。”
胖和尚笑得渾身一顫一顫,“主持臨走前給咱一匹老馬,咱回去就是兩匹健馬,唔……要不咱再賣一匹吧,為師還想再吃幾口……”
小和尚看著遠處健馬上的道袍,無奈道:“師父,很丟人的,我其實寧願走著回去。”
“你懂什麼,佛本無相,丟人不丟人的,隻是你的感覺,隻要你不在意,那就是清風拂麵,一切如常。”
“可是師父,你這次都破了好幾戒了……”
“嗐,師父是二境六法師,八條戒律是你們一境八戒僧要守的,跟我有什麼關係。”
“你就不怕境界跌落嗎?”
“怕啊……”
胖和尚從小和尚身後背簍裡取出最後一隻燒雞,“可誰叫這燒雞這麼香?為師……實在是餓怕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