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底漆黑一片,但並不能影響這群高手。
每人手中分好紙筆,就聽張慶之肅穆道:“諸位都是水火裡滾打出來的驍勇,值此國朝遠征大事,一舉一動,一言一詞,都是國朝威儀所在。
難道你們內心深處,真覺得殺豬二字,合乎此次行動嗎?
望諸位,謹慎考慮!”
眾人紛紛若有所思,開始慎重考慮。
陳行看著手中的紙筆,有些無奈,看來真是給你們閒的。
屁大點事,糾結個不停。
一個代號而已,叫啥不行啊?
他覺得,不願意叫殺豬之名的應該不少,隻是礙於是自己提出的才不好反駁,生怕到了淵門自己公報私仇。
不過眼下不記名投票,說好都不想法子去窺視,他們想必都可以放心投票。
‘到了那邊還得讓這老小子扛起門麵,給他個麵子吧。’
陳行心裡嘀咕一句,想著隊伍要團結,於是默默寫下擒龍二字。
很快,所有人紙條彙聚到當中。
用真氣快速攪動片刻,確定所有人都看不出是誰寫的後,這才由李令月上前展開。
“擒龍!”
“擒龍!”
一連兩張紙條都是擒龍,張慶之捋須微笑不語。
“殺豬!”
“殺豬!”
李令月又是一聲。
張慶之瞥了眼光玄、空玄倆道人,冷哼一聲。
“殺豬!”
“殺豬!”
“殺……”
沒想到,接下來十幾張,全都是殺豬。
張慶之錯愕回頭,看向自己麾下的兩個北陵衛將領。
隻有兩個寫著擒龍,其中一個是自己寫的,可他手下可是有兩人啊!
最不可能的情況,再少也該有三張擒龍才對。
北陵衛的倆人一愣,亦是反應過來,用同樣充滿怒火疑惑的目光,看向彼此。
張慶之視線在倆人之間來回流轉,最後才冷哼一聲,走到綠色氣泡邊緣,閉目養神不語。
“我還以為能有大半張擒龍,想偷偷幫一把陳大人,賣個好,怎麼……”
“我也是這麼想的!”
“話說另一張擒龍誰寫的啊……”
北陵衛出身的倆人蠕動嘴唇,用唇語溝通。
陳行看著滿滿當當的殺豬二字,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既如此,此次我們就是南下殺豬!”
光玄朗聲一句,長嶽立馬開始附和,眾人也都隨之應聲。
“師姐,你也覺得殺豬好聽?”
陳行湊到李令月麵前,好奇詢問。
殺……豬……
李令月口是心非道,“你怎麼知道我寫的是殺豬?另一張擒龍是我寫的。”
陳行撇撇嘴,沒戳穿。
看了看遠處,隻見常山侯這小老頭背對眾人,沉默不語。
顯然,他是高估自己在隊伍裡的號召力了。
不說江東巡檢司這邊,就連他自己鑒天隊那裡,也都沒人向著他。
“這是……自閉了?”
陳行無奈一笑,“對了師姐,這枚玉佩你拿著,我交代幾件事……”
“這是……”
“保險起見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