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東巡檢司巡檢,李令月,見過聖人。”
“不必多提,看來那邊還真有些貓膩,我已經在去的路上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是夜。
鎮陰城頭,接防的嶺南巡檢司忽然發覺周遭林木詭異聳動。
然而卻是無一人示警開口。
眼睜睜看著一個個詭異的陰物越過城池,逼向嶺南境內。
“這些東西還真是古怪。”
“可不是,欽天監給的符籙都難測出來,要不是親眼所見,真不敢相信。”
“話說咱們這麼做……等到三日後,武聖弟子他們回來稟報……”
“嗬嗬,那又如何?咱們一沒殺人,二沒鬨出動靜,隻是替王爺在嶺南再埋下去一些棋子而已,今夜一過,誰能查出什麼?”
“希望王爺平安無事,早日成神。”
“我看懸。”
另一道聲音嘀咕道:“北海那邊多少年,也沒見北地出什麼變故。就算王爺跟北海那位一樣,最多也就是自己不死罷了,想分嶺南一道疆土,欽天監勾連地脈的陣法可是有國運維係,哪那麼容易?”
“這你都不知道?王爺這些年已經試過多少次,他早摸清各處陣法的陣眼所在,現在隻等王爺成事,在南地振臂一呼,咱們的人,軍中的人,各地官吏,還有今晚放進來的……嶺南易主隻在朝夕!
聖人來了都沒轍!”
“可不是,北海那次徹底暴露了,聖人也就在大盛地界上威風威風,隻要王爺事成,嶺南就不算是大盛地界,他敢來,董老能把他吊起來錘!”
“把我吊起來錘?”
方正禮一左一右,摟著兩個肆意交談給自己壯膽的巡檢,“真這麼邪乎?”
二人僵硬轉過頭去。
隻見方正禮溫和一笑,一縷清風拂過,將二人倒吊在半空之上。
“姓陳的小子,還得是你啊,你跟陛下就不能碰麵,一個就夠人頭疼了,倆人加起來去算計,這誰防得住?這都能讓你倆蒙出來……”
方正禮幽幽一歎,而後朗聲道:“爾等趁夜而來,非良客也!”
話音一落,越過鎮陰城的無數陰物當即被一麵氣牆阻隔,再入不得嶺南半步。
“當誅!”
雷霆一聲,無數雷霆轟鳴而下。
眾多陰物被一言誅儘。
方正禮腳步一動,來到城主府。
隻見嶺南總檢四肢儘斷,趴在當中。
天慶帝笑著把一個水果遞給李令月,卻見對方冷著臉,肅聲道:“陛下請自重。”
天慶帝悻悻自己啃了一口,衝堂下那名總檢歎氣道:“把你知道的涉事名單給出來,你一家人一個都不用死,君無戲言。”
這總檢滿頭血汙,抬首看了看青年,默默低下頭。
“好骨氣!”
天慶帝讚歎一聲,“帶上來!”
而後這名總檢一家老小,父母妻兒,悉數被帶到堂上。
“朕乃天子,一言九鼎,你說,全家可活,朕還調你去其他地方當一名中郎將,保你後半輩子安穩無虞。”
聞此,總檢看了看不遠處被鋼刀架在脖子上的家人,沙啞道:“陛下,罪臣……隻知道巡檢司之人,其他州縣各方,他們從未讓罪臣知曉……”
“真謹慎啊。”
天慶帝感慨一聲,大步離開。
身後城主府,刀光縱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