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第幾次了?
張慶之氣得鼻子都快歪了。
他本來就對自己不能領軍有些不滿,而且到了淵門後,陳行怎麼看也不像是在乾正事。
沒有一點要追查鎮南王的跡象,說是屠殺陰物來逼迫他現身。
可你倒是好好屠啊!
你原先說有旨意,我就當是陛下想開疆擴土。
可你現在這樣行為,對大盛有利嗎?
每次都拿有旨意來搪塞老夫!
也不解釋,也不安排,每次都是這三字!
簡直是可惡啊!
張慶之到底是武者出身,火氣一上來就壓不住,一拍桌子怒吼道:“那就拿出來讓本將軍看!”
“真想看啊?”
陳行撓撓頭,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必須看!”
張慶之態度萬分強硬。
陳行靦腆一笑,“不看行不行,我怕氣到你。”
“滾!”
張慶之虎著臉,“今天無論如何,本將軍也必須見到陛下旨意究竟是什麼!”
陳行慢吞吞從懷裡掏聖旨,掏一半又悻悻道:“要不算了,怪難為情的。”
“不行!”
張慶之見他這樣,越發篤定對方就是在忽悠自己,瞪著眼道:“遠征在外,你名義上是欽差之首,可若是不能讓我等信服,就休怪我們……呃,我們北陵衛三人不配合!”
三人?
至於這麼大聲音嗎?
說的跟有你們能辦多大事,沒你們就寸步難行似得。
陳行撇撇嘴,不情不願的掏出黃絹。
“張侯爺,張大將軍,我真是為你好,聽話,乖,咱不看成不?”
“彆跟我扯犢子!”
張慶之冷笑著拿過來,結果抖開一看,身體瞬間僵硬。
隻見聖旨上,除了明晃晃,紅彤彤的玉璽、內閣、禮部……等各衙主官的大印,其他的一個字都沒有寫。
足足定了一刻鐘,張慶之才從這份空白旨意上移開視線,看向陳行。
隻見其依舊翹著二郎腿,一手拿著搪瓷杯,笑眯眯喝了一口茶,一手拿著一根筆,嘚瑟道:
“大將軍,您想看什麼旨意,我這就寫。”
張慶之眼前一黑,堂堂三品宗師境武者,差點被氣暈過去。
拎著黃絹的手更是不住顫抖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哎哎哎,在呢在呢,大將軍,你說這旨意寫啥好呢?說你不聽調度,賜死行不?”
“你!”
“哎呀呀,瞧您氣得。”
陳行收回黃絹放進懷裡,無奈攤手,“逗您玩呢,怎麼這麼沒有幽默感啊,您這樣的國朝柱石,我心疼您還來不及,怎麼舍得賜死啊。
這要是真寫上賜死您,您死不死啊?
不死吧,就是不忠。
死吧,又憋屈。
我更是倒黴啊,真這麼玩,回去指定讓師兄拎著耳朵罵三天,唔……我讓師姐求求情,估計兩天半?嗯,兩天半差不多。
我的下場也很慘的,大將軍咱彆鬨了成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