膽戰心驚?
夠不上。
誠惶誠恐?
也不算。
那就是心緒難寧了。
陳行隱藏身形,到現在,已經過去十天。
可直到張慶之打下第二座瘋城,第一座孽城的瘋人已經遷徙進其他城池。
一直警惕的所謂二品武者以及三境修士,依舊沒有出現。
這麼能忍?
真因為尋不見自己蹤跡,不敢出手?
可能嗎?
陳行開始仔細梳理從進淵門到現在都每一處細節,希望城、夜靈、七情之懼……等等……
恐懼?
陳行猛然睜開眼,不顧街頭上正在打掃戰場的黑甲戰士,撞碎一麵牆壁之後,在一處角落裡拽出一隻夜靈。
默默催動真氣,扼住這頭夜靈的手一點點用力,他觀察的很仔細,夜靈那讓人生怖的眸子裡,充斥著恐懼。
尖叫,掙紮……
可終究隻是徒勞,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捏碎。
“對,就是恐懼。一切都對上了……”
陳行開始自言自語:“如果我是靠凝聚人族意誌來篡奪權柄,那鎮南王想要篡奪權柄,合身此道,應該走什麼路子?”
片刻後,他忽然靈光一閃,想個通透。
“是充斥此界的七情之懼啊……”
陳行低低一笑道:“早該想到的,此界最多的是什麼?不是九城之民,是無處不在的夜靈!是它們的恐懼!為何鎮南王不出手,因為我們殺得越多,夜靈產生的恐懼就越多!
好一個鎮南王,好一個借刀屠靈!
可惜,我明白的太晚了,此時收手,就隻能眼睜睜等著你不知何時成功……
無非是比誰更快而已。
而且……牛群已經分開,餓虎卻不捕食,是不餓嗎?
老小子,我懷疑你在……狐假虎威啊……”
……
“大帥?”
張慶之錯正在領軍奔赴第三座城池,卻突然見到了陳行,“不是說一個月後才現身嗎?”
“問你一些事。”
陳行眯眼道:“二品武者跟三境修士代表什麼?”
“代表國朝……”
不等張慶之說完,陳行就打斷道:“如此人物,怎麼就甘願在一藩王手下任勞任怨?朝廷對這類高手的厚待,難道比不上一個藩王嗎?
哪怕到了他背叛大盛遠遁淵門,也要跟隨?
你是怎麼確定鎮南王身邊有此兩位高手的?”
“怎麼確認的?就是好多年前這座淵門陰物入侵大盛,彼時朝廷困頓北境之局,無力南顧,誰知道鎮南王卻能獨自將南地淵門的陰物擊退,根據後來朝廷派人去查探,確定隻是少一位二品乃至三境修士出手。”
張慶之說著,就見陳行雙眼一眯,頓時呼吸一促,“你的意思是說,那很有可能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?根本沒有所謂的二品以及三境修士……他是在……”
“狐假虎威!”
陳行呲牙一笑,“我想到一個能試一試的……法子。”
“若是我猜對了,此界之中,我們就能橫行無忌。”
“猜錯了呢?”
“那就不管什麼九城跟大軍了,我拎著刀,滿天下追著他砍!就是破釜沉舟也得試一試,總之,不能再被他牽著鼻子走了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