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行笑得很冷。
魏總管連連搖頭,“誤會了,老奴的意思是,您那兩位……唉。
常山侯帶著您的靈柩回盛,消息傳出後朝野震動。
你也知道,演戲終究要演全套,您的假死之身是李監正親自做的,尋常真君都難以堪破。
這樣才能真的證明鎮南王大勝,從而更好的引蛇出洞。
可正因太真了,你家那兩位……
陛下考慮過要不要事先透露一下,可那倆……您也知道什麼德行,這樣是給她倆說了,怕是大事……
所以……”
“不要給我彎彎繞!”
陳行眉頭緊皺,“此事之前,我可跟來傳信的暗衛字字句句都說清了的,陛下要是護不住她倆,這事就彆做!”
“不是護不住,是她倆要修行。”
魏總管無奈道:“聽聞您的死訊後,黃夫人守著您的靈柩一夜未眠,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,紫煙姑娘更是嚇人,她一整晚都沒吃東西!
等到第二日,黃夫人才出麵,問是誰殺的您。
然後就求人教她習武……”
習武?
陳行想起那個嬌生慣養的丫頭,微微搖頭,“她哪能吃得了這苦?”
“黃夫人拿出陛下的所有賞賜,變賣了所有產業,滿天下的求秘籍,求名師。”
魏總管歎氣道:“這點您放心,皇後娘娘帶著太子爺日夜守著呢,不會讓人給騙了,不管是貪圖財物還是真才實學,都讓咱們給打發了。
可問題是,還有一位李大人……”
“李令月?”
“對。”
魏總管愁眉苦臉道:“您是假死的消息封鎖的極其嚴密,就連李大人也不曉得。黃夫人不設靈堂,而是在建康街頭,堆滿了黃金白銀,想請武道名師授業。
消息放出去,沒有一個人來,都讓我們明裡暗裡給攔下了。
直到李大人來到建康。
這是她倆見麵時的記錄,您看看吧。”
說著就遞過來一張紙。
陳行默默看去。
李令月:你天資不強,即便勉力入武道,憑借這些財貨,終其一生也難入上三品。
黃玲兒,未曾開口。
李令月:而且即便僥幸能入上三品,又有何用?鎮南王合道淵門之界,你知道那是什麼境界嗎?我師父薛白琅也殺不死的存在。
黃玲兒,未曾開口。
李令月:收起金銀吧,你這樣下去,就是陳行泉下有知,也不會開心的。
黃玲兒,未曾開口。
注:此時黃夫人兩日水米未進,皇後幾番勸誡,無用。
李令月憤聲怒喝,麵有淚痕:你這樣隻會讓那些痛恨陳行的人,在暗中恥笑!
黃玲兒看了一眼街麵上,來以吊唁之名而來的賓客。
名單有:河中曹氏曹硯秋、巡檢司鄭天譽、衍天觀傳功長老、天拳會門徒、百刀門門主……
黃玲兒:你說的,我不懂,就連什麼上三品之說,我也是雲裡霧裡。天資、根骨、悟性、我也一概不明。
但我隻知道一件事,你們覺得這仇報不了,打算就這樣算了。
我要是也這麼想,那我男人就真白死了。
你師父薛白琅不行,那我就煉到比薛白琅更強。
能不能成,那是以後去想的事。
要不要做,這是現在要做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