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雲縈微微站開了一些,凝神起念,指尖金光四溢,映亮了她的臉龐。
“心隨意轉,乾坤法外,成!”
她的動作很是敏捷,轉眼間,一道更大的淡金色符印轉眼就成,並且慢慢變大。
黑夜遮蓋不住她的金光,雙眼輕輕一閉,似乎下定了決心,再睜開時方才的巨大符印已經分化成了道道符箭,淡金色的光箭結成劍陣,照亮了整棵大樹。
“符箭?”沙啞聲音從黑暗中傳來,“你到底是符咒師還是姑射的人?”
那人在黑暗中不由得驚訝地說了出口。
要知道,這個世間的符咒師常見,但是能以符為箭,確實很是少見,沒想到能在這個小漁村遇見一位,那人顯然頗為好奇。
“符道至理,化萬物之形,你若是不明白,我同你再講講清楚可也是白費口舌!”蕭雲縈淡淡地說。
“符咒師?”沙啞的聲音又嗬斥,語氣裡滿是質疑地說,“符咒師是何等的金貴,百裡挑一的選拔,真金白銀的花費,各大仙門都是作寶貝一般的養著,哪裡來的符咒師能像你這樣紆尊降貴到這個偏遠的小漁村來。
你師承何家,若我殺了你也好找到你師父說個明白?小姑娘,莫要做無賴之人,白白丟了性命!”
正如那人所言,符道一門奧妙無窮,在簡單的線條變換之間注入靈力,可化萬物。
可是難就難在符道的修煉頗為艱難,每日消耗靈氣所需甚大,花費也不菲,因此各大仙門的高手排行榜上早已沒有了符咒師的位置,因為若是沒有悟性之人,就算學個幾十年也隻是入門而已。
而符道的傳承更需要天時地利人和,往往都是一脈單傳,就連如今的當朝國師神符師大人也隻教授了三位徒弟。
倒不是不肯開府招徒,也不是出不起這錢,隻因為符道的修行對天資要求極高,就算是修為精深幾乎通天的上一任大國師,仍然是因為無人傳承,自毀靈台,消散於天地間。引無數修道之人唏噓不已。
黑暗中的人也知道,若是自己今日真的殺了一位符咒師,必然也要惹上不少麻煩,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自然有人尋仇。
可是想到那靈氣旺盛,足可以頂替常人一年吐納聚氣的極品靈珠,自然也是不甘心的。
“小丫頭,若是你肯把靈珠還給我,我們一筆勾銷,各走各路。”那人口氣稍稍緩和了些。
蕭雲縈身後的符箭之陣已經布好,淡淡的金光已經彌漫開來,微微吹起她的裙角,她卻眉眼無波,並不害怕對方的要求。
“靈珠無主,既然已經到了我的手裡,你便沒有必要再來糾纏,若是不離開,我們一戰何妨?”蕭雲縈的狠話一甩出去,對方顯然知道了今日非戰不可。
黑暗中的黑氣從四麵八方而來,呼嘯著衝向她。
這黑氣極寒,就算還沒有到麵前,她也能感覺到周圍的溫度直線下降。
勁風襲來,吹散了她的裙角。
可她自修符道以來,受的曆練也算頗多,一直心智堅定,此刻的情況之下,她依然站得挺拔,也沒有生出退意。
虎嘯鶴唳,不絕於耳,她在漫天的黑雲中感到了一絲不安。
她手指輕輕一動,數枚金色符箭齊發,朝著各路黑氣呼嘯而去。
金光衝破了每一個方向襲來的暗箭。
她的神情格外嚴肅,就像師傅曾經教導過她那樣:“戰鬥就是生和死的較量。”
今夜,她確實也沒有打算放對方走,不論對方什麼來頭。
逼那人現身!這是蕭雲縈最大的念頭。
黑夜總是很好地隱藏著敵人的身影,蕭雲縈清秀的眼眸迅速掃過四周,認真觀察著每一道黑氣襲來的方向。
看上去好像是雜亂無章的黑氣,終於被她看出了一點門道。
在那裡!蕭雲縈心頭暗跳,這種緊張的感覺就像是狩獵的現場。
不行,她還不能出手!
重重黑雲遮住了蕭雲縈的視線,更會影響符箭射出的方向,她需要想個辦法轉移對方的注意力。
電光火石之間,蕭雲縈的法子已經出來了,她沒什麼機會去學習兵法和對戰策略,教她的人也隻告訴了她如何使用符咒,關於戰鬥的經驗,也還是她這兩年不斷實踐而來。
思索之間,一道黑氣打中了她的左肩,靈氣激蕩之間,蕭雲縈耳邊掉下來的一縷長發輕輕飄動。
那種就像六月天掉進冰窖的可怕冰凍感蔓延到全身,這黑氣果然厲害。
蕭雲縈揮動雙手,變換著符箭的陣型,又一次加大了施法之力。
“乾坤有序,聽令而動!”
那個沙啞的聲音得意極了:“小丫頭,你的符箭看著厲害,也不過如此,你若是肯交出靈珠,我便隻取你半身修為,給個教訓!若是不肯,你今日就要命喪於此!”
蕭雲縈皺眉,捂住左肩,隻惡狠狠地拿話激他:“可笑至極!靈珠自然是天成,你若真是來路正當,早就與我麵對麵地打鬥一場,何需藏頭露尾,實在卑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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