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雲縈獨自走進了正殿,還是如昨日一樣,給言鬆道長下了符咒的藥,很快他就昏了過去。
蕭雲縈今日有了一品靈珠的加持,導引符的威力也大了許多。
她雙手慢慢結印,道道刻意壓製的金光閃閃爍爍,映出她嬌小的臉龐和堅定的眼眸。
言鬆道長體內的靈氣還是有些紊亂,四散遊離,遲遲沒有歸位的跡象。
蕭雲縈有些著急。
“若是按照目前這種趨勢,就算再搭上一籮筐的靈珠也不可能讓他在七日之內康複!”蕭雲縈的心裡默默地想。
到底有沒有彆的法子?
她坐在言鬆道長背後,陷入深深地思考。
約莫半個時辰,她忽然想到了什麼。
師傅曾經說過導引符療傷在於心意多少,若是真的有感天動地的誠意,可以發揮出導引符至高無上的威力。
感天動地的誠意到底是什麼?
師傅不曾說過,他隻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,有些深意地歎說:“傳說人間曾有癡情女子,為了救孩子而苦求百家燈火,這是至誠之心。還有人冰天雪地,赤身臥於寒冰河道之上,就為了為母親求一隻鯉魚,這也是至孝之心。所謂誠意,實則是自己能做到的最大限度,若是施咒之人信念足夠強大,導引符的實力也會隨之增強。”
蕭雲縈的眼眸輕輕微閃,她又該如何證明自己的誠意?
良久。
她雙目輕輕地閉上,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微微閃動,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。
然後她的右手食指上金光閃現,越來越亮!
一道最晶瑩最閃爍的金光從她的指間猛然一閃,一顆鮮紅的血珠竟然破空而出,慢慢升騰起來。
蕭雲縈的手稍稍鬆開,這顆血珠被她迅速地捏在手中,在空中迅速地劃出道道複雜的光線。
那光線先是淡淡的金色參雜著道道鮮紅,最後竟然越來越紅,原本的金色竟然瞧不見了。
一道紅色的血符燦爛又無比肅穆地顯現在她的眼前。
她的右手輕輕一推,這道血符貼在了言鬆道長的背上。
他高大光潔的後背微微一震,然後眉頭緊鎖,露出難受的神情。
這道導引符,載著蕭雲縈的鮮血,比昨日的威力強大了數倍,這樣猛的靈力注入,當然會引起言鬆道長體內靈力的震動。
蕭雲縈的靈海也隨之翻騰起來。
胸口劇烈的起伏牽動著她的經脈,一時間她竟然有些發暈,難受地緊閉著雙眼,大口呼吸。
修符道之人,最忌諱鮮血繪符,因為這樣於自己的真元有損,並不是一個長久的好法子。
但是現在為了能來得及救阿岐,蕭雲縈竟然是連自己的身子都顧不上了。
這種時候真是偷襲的好時機。
窗外,銀白皎潔的月色透過窗棱。
窗邊的大樹上,一雙黑暗中的眸子靜靜地伏著,就像一隻獵豹一般,耐心地看著屋內的情況。
他等了好一會兒,連呼吸都幾乎不可聞,誰也發現不了他的存在。
窗戶隻是掩了一半,方才屋裡的道道金光已經映入了他的眸子。
他還是不打算出來,隻是有興趣地挑了挑眉毛,突然想到了什麼,然後從大樹的後麵悄悄隱身而去。
蕭雲縈輕輕睜開眼睛,終於讓體內的靈海慢慢平複。
這個法子損耗了她自己的真元,實在是太過傷身,她扶著旁邊的柱子慢慢站起來。
右手輕輕一揮,把屋內的禁製陣法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