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人從縣衙出來,陌奕小道長獨自一人走在前麵領路,也不瞧沈夢舟一眼了。
蕭雲縈偏頭看了沈夢舟一眼,隻見他一副沒事人一樣,背著手好奇地左右打量。
她想說什麼,想想還是算了,自己也不是一個善於調節氣氛的人,還是就這樣吧。
三人就這麼古怪地一路走著,往西郊雲錦山莊去。
走了約莫幾裡路的樣子,三人都是修行之人並不覺得累,很快就站在了一座豪華的大宅院門口。
天色過午,大宅富麗堂皇的兩扇大門卻閉得嚴絲合縫,竟然無一個下人在門口值守,四下裡連個路人也都沒有。
蕭雲縈回頭看了沈夢舟一眼,沈夢舟聳聳肩。
“怎麼回事?”陌奕小道長終於開口問。
蕭雲縈輕輕閉目,靈識打開,穿過了山莊大門向後麵探去。
沈夢舟還是四下裡打量著這裡,暫時沒有說話。
蕭雲縈睜開眼睛說:“先去敲敲門吧!”
陌奕小道長邁上台階,大力地敲了幾下大門。
不一會兒,漆黑鍍金的大門沉重而緩慢地開啟,一位老人從門縫裡露出一隻圓溜溜的眼睛,沉聲戒備地問道:“什麼人?”
大家都有些驚訝,青天白日,如此小心提防,卻是為何?
陌奕小道長隻能先亮出身份:“我們是知魚觀的修士,有事拜訪莊主,勞駕請您代為通傳。”
沒想到這話一出,那門後的老人卻驚訝極了,忍不住呼啦一聲把門直接打開了,自己也擠了出來,一下子拱手作揖道:“哎呀——謝天謝地,可算是把道長們盼來了。”
陌奕小道長也睜大了眼睛,微微有些驚訝:“你們找過知魚觀嗎?”
那老人竟然也是一身綾羅綢緞看著不俗,但是卻有些破爛粗糙,竟然是許久沒有洗過的樣子。
蕭雲縈默默地看著,暫時沒有說話。
老人竟然滿臉涕泗橫流,一把抓住陌奕小道長的右臂,半跪著嚎啕道:“神仙道長啊!我家老爺三天前就已經去上知魚觀請過人了,終於是把你們等來了。”
三天前....蕭雲縈的心念一動,想起了什麼:莫不是那日和她一同上山去知魚觀的人?
這幾日知魚觀觀主言鬆道長有恙在身,並沒有接待百姓們的拜訪,所以雲錦山莊的事他們幾人倒是都不清楚。
見陌奕小道長年輕臉皮薄,被這人一跪一哭,鬨得有些尷尬,沈夢舟便走了過來,把那中年男子扶起來:“得了,大哥!您彆急著激動,先把話說清楚,這位“神仙道長”才能幫你想辦法呀!”
他一邊說一邊把陌奕小道長看著,蕭雲縈輕輕搖了搖頭。
老人這才說:“實不相瞞,鄙人是雲錦山莊的看門人,這幾日,山莊惹了不乾淨的東西,實在可怕...可怕得很。”
他一邊說一邊不住地哆嗦,仿佛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。
原來這老人自小就在雲錦山莊長大,服侍著劉氏一族人,世世代代織布為生,這幾代人耕織不輟,積累下了不少家財,這雲錦山莊也就越來越有鼎盛之象。
傳到這一代,莊主叫做劉通,自小善於經營,頭腦靈活,年輕的時候很有一番魄力和作為,如今年紀不惑,並不怎麼四下奔波,專心在廣海縣經營產業。
他平日裡倒是會做人,和官府的關係一直不錯,官府的不少單子都是由雲錦山莊接下的。
可是不曾想,就在幾日之前,山莊裡卻鬨出了亂子。
沈夢舟邁上前來,趕緊追問:“什麼東西,你可瞧見了嗎?”
老人家突然有些警覺,四下裡瞧了瞧,壓低聲音說:“說不得,說不得,要是讓她聽見了,可不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