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三百兩太臟,我要的是你的賞金三十兩。”許仙看著匪首的屍體說道。
飛鷹寨,周飛鷹,賞金三十兩。
若是按照他當年的性子,在看到賞金的第二天,周飛鷹就死了。
隻是這些年,轉行讀書修身,才讓這土匪多活了些日子。
“多謝少俠出手相救。”
眼見周飛鷹斃命,死裡逃生的鏢師大喜過望,紛紛朝著許仙道謝。
聽著眾人由衷的感激,許仙輕笑一聲,收劍回鞘,大雨之時,路見不平,拔刀相救,刀光劍影,血雨腥風。
可以說是他幼年時最大的幻想。
在遇到仙俠修真之前,武俠是他一輩子的浪漫。
上岸考編,隻不過是他為了生活的選擇而已。
“鏢頭客氣,我有一朋友,腿腳不便,需要一輛馬車,不知鏢頭可否暫借我一輛。”許仙看著樊中海道。
“少俠客氣,我們命都是少俠救的,區區一輛馬車算得了什麼?在下福遠鏢局樊中海,若是少俠來到杭州地界,有需要的話,可以來福遠鏢局知會一聲,在下定效犬馬之勞。”樊中海道。
“杭州的鏢局,那倒是同鄉了。”許仙聞言笑道。
“少俠,也是杭州人?”聽到許仙是杭州人,樊中海頓時眼前一亮。
在這個時代,同鄉無疑是能迅速拉近距離的一種關係。
在官場上,最常見的黨派就是鄉黨。
“錢塘許漢文,諸位日後若是在錢塘遇到困難,可以來尋我。”許仙道。
“多謝許少俠。”樊中海聞言感激,又向許仙介紹身旁的人道,“這是小徒桑曉,小女樊江城。”
許仙聽到這兩個名字,心中微微一動,心道,還真是一步一聊齋,又碰到兩個和聊齋故事主人公,目光落在兩人身上,打量著兩人,男子身姿英挺,濃眉大眼,雖然算不得十分英俊,但也是標準的帥小夥,而女子也是一般,雖非絕色,卻也是小家碧玉,分外可人,站在一起,倒也登對。
而從樊中海的介紹來看,也大有撮合兩人的意思。
隻是這兩個人在原本的故事裡似乎連交集都沒有。
不知又是出了什麼意外。
許仙心中感慨,正要收回目光,眼前忽然一花,隻見著樊江城並非是人,而是一隻白毛老鼠,而桑曉則剃了頭發,成了和尚。
畫麵一閃而過,仿佛隻是錯覺一般。
但許仙卻感覺到自己靈魂之中,菩提樹上,有兩顆果實悄然壯大。
“許少俠?”察覺到許仙的異樣,樊中海有些不解道。
“一對璧人,樊總鏢頭,好福氣。”許仙回過神來,笑道。
“少俠謬讚。”樊中海亦笑道。
一會兒之後,許仙帶走一輛馬車,向亭子方向行駛而去。
待許仙走後,樊江城才開口道:“這許仙好生無禮,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我。”
“你更無禮,許少俠對我等有大恩,你竟直呼其名。”樊中海怒喝道。
“男女授受不親,是他看無禮在先。”樊江城道。
“他不是在看你一人,而是看你和桑曉,眼中並無色心,再者,他對我們有救命之恩,便是讓你以身相許,都是應該,何況隻是看了你幾眼。”樊中海惱道,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,彆的不會,自問看人還是有幾分道行的。
方才許仙的眼神一片清澈,並無半點欲望,甚至看桑曉的時間比看樊江城的時間還要長。
而且以許仙的武功和相貌,大家閨秀或許看不上他的身家,不會下嫁,但在江湖之中,要什麼樣的女子不可?
樊江城不滿地跺了跺腳,心道,就是他隻要了馬車,我才煩惱,若真讓我以身相許,那倒簡單了。
“相公,他們在議論你呢?尤其是那丫頭說你無禮,一直看著她,要不我去教訓下她。”
另一邊,馬車上,聶小倩神念感應,將樊中海等人的對話,儘數聽在耳中。
“不用,我是看了她有點久,雖然不是看她好看,但的確有些失禮,走吧。”許仙笑道,他感覺日後還會相見的。
樊江城,平平無奇,上輩子是佛門養的長生鼠,被一個讀書人意外打死,然後這輩子投胎,嫁給那個轉世的讀書人,家暴虐待他。
所謂的因果報應,一報還一報,沒什麼意思。
倒是桑曉,有些不同。
他有預感,未來還會相見。
“好。”聶小倩淺淺一笑,應著許仙,但暗中卻不動聲色地施了個法術,一道陰氣落在樊江城身上。
相公心地善良,我可不善良。
大白天淋雨,休息不好,發燒感冒也挺正常的,病個幾天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