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仙眉頭緊鎖,且不提往昔的恩怨,單衝他們準備對沈清妍一家動手,便不行,於公於私,都得想辦法對付他們,不過得先查清楚他們背後有什麼人。
想要起死回生,有兩種方法。
第一種,大神通,以大法力逆轉陰陽,顛倒生死,他們應該不屬於這一種,如果是這一種的話,許仙可以洗洗睡了,因為這是他完全對抗不了的。
第二種,鬼情世故,幽冥大多數執法者修得都是神道,本質上都是一群有法力的人,而是人就能賄賂,陰間的事太多,放走一兩個鬼魂,讓鬼魂還陽,一般也不會出什麼事。
許仙覺得,大概率是後者。
也就意味著他們在幽冥有人。
不能貿然動手,打草驚蛇不說,暴露自己,後果難料。
“漢文,你這麼關心楊家乾什麼?難不成他們就是偷盜庫銀的幕後元凶?”李公甫驚歎道。
許仙聞言,略微有些錯愕,旋即肯定地點了點頭道:“沒錯,有這個可能。”
“我說呢!我們錢塘縣一直以來都是太太平平的,百姓們安居樂業,也沒出什麼大亂子,怎麼這段時間突然就庫銀失竊了?現在就明白了,就是他們搬來之後,庫銀才失竊的,我這就帶人去搜他們的住宅。”李公甫恍然大悟道。
“姐夫,彆急。他是四品知府致仕,而不是被革除官職,二者之間,截然不同,且不說眼下,我還在搜集證據,就算是我證據齊全了,你們縣太爺也不能審人家,而是要先將罪證上呈,請朝廷發落。”許仙道。
在朝廷為官,並不是說你退休了,你的一切都會被收走。
事實上,一日是官,終身是官。
哪怕是對退休官員最嚴苛的明朝,也規定了,他們犯法,地方官員也得先上報朝廷。
因為曆史在三國時代轉了個彎,所以如今的朝代不同於許仙記憶當中的任何一個朝代,但這一點還是一樣的。
這也是科舉讓人付出一切的魅力所在,一旦成為人上人,就一輩子都是人上人。
“那怎麼辦?”李公甫聞言,頓時皺起了眉頭,滿是苦惱。
“先搜集證據,等證據確鑿了,我給我老師和師兄。”許仙道。
他師兄,杭州知府。
而老師沈仲文,致仕前,官拜正二品。
“這感情好。我這就去調查。”李公甫說著話,就風風火火地往外衝。
頭疼了這麼久,總算是有突破了。
一旁的許嬌容看著風風火火的李公甫一臉驚訝,道:“這麼急急忙忙的做什麼?晚上還留不留飯了?”
“不用留了。”
李公甫著急地回了句,就迅速離開。
“漢文,這是怎麼了?”許嬌容納悶道。
“沒什麼,姐夫發現了些線索而已。”許仙回了一句,心道,對不住了,姐夫,作為回報,庫銀案上,我會更加認真,哪怕凶手是我未來小姨子,我也會大義滅親,教她做人的。
“那就好,收拾收拾,準備吃飯吧。”許嬌容聞言點了點頭,也不在意。
許仙笑著和許嬌容一起吃飯,等吃過飯之後,自己回到房中,天色漸黑,聶小倩也飄了回來,確認沈清妍是陰年陰月陰時生人。
許仙聞言歎了口氣,道:“陰年陰月陰時生人,易招邪祟。”
雖然暫時不清楚對方的目的是什麼,但可以肯定,和沈清妍的命格有關係。
“相公下一步打算怎麼辦?”聶小倩問道。
“算算時間也差不多,過些日子,我有位朋友會來,她應該會知道一些,她在地府也有些關係,等她來了,我再問問她。”許仙道。
算算時間的話,辛十四娘她姐姐的考試應該結束了。
大概率名落孫山,不過她們一家知道的應該比自己多,比方說,讓人借屍還魂和死而複生的具體操作。
“要問地府的事,怎麼不問問我?”
然而許仙話音剛落,一個豪邁的聲音響起。
許仙和聶小倩麵色驟變,便見著眼前一陣陰氣襲來,濃霧彌漫,一個身穿大紅官袍,麵色發綠,赤紅胡須,相貌猙獰的判官走出。
“陸判。”許仙見狀頓時大吃一驚,將聶小倩護在身後。
這不就是十王廟裡的陸判形象。
一旁的聶小倩看到地府四大判官之一的陸判,更是驚恐。
家人們誰懂,就在家裡打算和相公小酌一杯,你儂我儂,增進下感情,結果地府判官來了。
“是啊,不是你說在家中設宴給我賠罪的嗎?所以我來了,但你現在沒有設宴,這是欺神,又是一罪。”陸判走出來,掃了眼聶小倩,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許仙道。
你請我來的呀,我這不是來了嗎?
許仙聞言,嘴角微微抽搐,我不就是跟沈清妍口嗨了一下嗎?
你就真的來了?
要真這麼靈驗,以前我求仙訪道,在各個神廟口嗨的時候,你們一個兩個的怎麼都不現身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