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韓老!”
看到這一幕,楊盛父子頓時神色大變。
不曾想十拿九穩的一次謀劃,竟然又失敗了。
許仙沒事,反倒是韓老死了!
楊盛麵色惶恐,當即奔向大槐樹,然後跪在地上,叩首道:“不肖子孫楊盛求見祖父。”
話音落下,不多時,大槐樹陰氣湧動,一道透明的身影浮現,來人身穿黑色官袍,不怒自威,令人望而生畏。
“何事尋我?”虛影威嚴地說道。
“祖父,韓老死了。”楊盛惶恐道。
“死了?”虛影麵色微微一變,輕輕揮手,一道近乎透明的魂魄出現在大槐樹旁,當即眉頭緊皺道,“你們做了什麼?”
正常人死後,魂魄不會虛弱到這個地步。
這都快要魂飛魄散了。
哪怕是投胎轉世,也是個早產夭折的命。
“不敢隱瞞祖父,是靖兒當年還陽不完全,導致身軀出現紕漏,如今需要陰年陰月陰日生的女子,經過一番努力,終於找到了大儒沈仲文之女沈清妍乃是純陰命格,可救靖兒。但當年殺了我和靖兒的那賊人如今還不肯放過我們,屢屢破壞我們的計劃,韓老為了靖兒出手,施以咒術,想要除去他,卻驟然離世。”楊盛掐頭去尾地說著。
“當年殺了你們的人,出現在杭州了?她如何得知消息的?”虛影微微皺眉道,“那人姓甚名誰?是何來曆?”
雖然不成器,但終究是自家僅存的骨血,不能不護著,否則真的無顏見祖宗。
“那人姓許名仙,字漢文,乃是錢塘人氏,出身貧寒,並無家世,隻是拜在大儒沈仲文門下。”楊盛回道。
“許漢文,這一次鄉試的解元?他三年前還是江湖草莽,如今就成了杭州解元,你確定沒有找錯?”虛影皺眉道。
三年能考上秀才就不錯了,還考上舉人,而且是解元。
“回祖父,這是靖兒親眼所見,斷然不會出錯。”楊盛回道。
“那除此之外,可還有彆的消息?能輕易躲過巫蠱之法,反而讓韓建遭受反噬,近乎魂飛魄散,說明許仙必然是個修士,靈魂強盛。”虛影問道。
隻有這樣,才能解釋韓建為何會遭受反噬,直接身死。
“他還是修士?”楊盛聞言露出震驚之色,旋即搖頭道,“未曾有這方麵的消息。他的生平很簡單,十五歲之前,一直生活在錢塘,十五歲之後,他姐姐出嫁,消失了三年,然後三年後回來,一心準備科舉,三年後也就是現在高中解元。”
“必是修士,你出麵與他談談,看是否能化解。到底是過去的事,他想來也不想讓人知道他有這麼一段不光彩的往事,各退一步吧。”虛影道。
普通的修士無所謂,但大多數的修士那都是有師門的。
若是龍虎山、茅山這些大派的弟子,不是他一個城隍可以動的。
畢竟人家燒一張黃符,祈禱上蒼,他們的祖師真的會有回應的。
“曾祖,不是孫兒不願放下過去,而是此子心狠手辣,如今韓老剛剛施加詛咒,他必然不會不還手。而且,沈清妍傾心於他,若是不殺了他的話,沈清妍怕也不會嫁給我。”楊靖連忙道。
“你們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孽障。”
提到這事,虛影麵色便是一陣難看,道,“必要時我出麵,和他談,而那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就隻有那沈清妍嗎?換一個不就是了?”
“曾祖。”楊靖聞言,麵上當即露出抗拒的神情。
“祖父,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人本就少,杭州城內除了沈清妍之外,再無她人,而且沈清妍書香世家,嫁給靖兒之後,誕下麟兒,定然也是人中龍鳳,到時便有沈家和我楊家一起支撐靖兒子嗣前程,靖兒子嗣必定飛黃騰達。”楊盛亦道。
他們沒什麼選擇。
虛影聞言,麵色微變,他不在意楊靖這個人,若非楊家現在就這麼一點骨血了,楊靖連入他眼的資格都沒有。
當年楊靖的事,他是後來知道的。
但問題就在於楊家現在就剩下麼一個,不能讓他死了,至少在他傳宗接代之前,不能死了。
楊盛說的有道理,沈清妍的生平,他也是看過的,她教出來的孩子不會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