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遊戲結束了。”
她的聲音不大,卻穿透夜風,傳遍整個區域。
緊接著,她舉起染血的左手,銀戒對準天空中的全息投影,輕聲道:“這,隻是開始。”
數據洪流繼續奔湧,映照她冷峻的側臉。街道兩側的電子屏全部被接管,重複播放著暗網證據鏈。一些修真家族的標誌出現在交易名單中,引發連鎖震動。
蕭雲諫懸浮在半空,鎮界碑虛影頂端裂開一道細縫,如同天幕撕裂。他掌心的青瓷珠應聲碎裂,碎片紮進皮膚,鮮血順著手腕流下。
他沒有再出手。
也不是不想,而是不能。剛才那一擊,不隻是物理上的對抗,更是規則層麵的顛覆。一個本該被壓製的逃亡者,竟用血肉之軀撬動了宗門至寶的權威根基。
他的威嚴第一次在公眾麵前出現裂痕。
沈知律依舊站著。
她體力早已透支,金丹裂縫擴大,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。但她站得筆直。背後是燃燒的殘陣,前方是漫天數據流。她成了這場風暴的中心。
執法隊還未抵達,現場仍處於三方對峙的殘局狀態。但她已掌控局勢主動權。
她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幽無影。那人雙眼無神,嘴角殘留黑血,已被符印封死神識,再也無法說話或行動。他的罪行已經被數據鏈實錘,無人能替他洗清。
她又看向半空中的蕭雲諫。
“你以為我在逃?”她說,“我隻是在等所有人到場。”
蕭雲諫沉默。
他終於明白,從她修複設備、重啟廣播、引出追蹤信號開始,每一步都是計劃。她不是被動應對,而是在布一個更大的局。把他,把幽無影,把整個地下秩序,全都拖進光裡。
而現在,光來了。
沈知律沒有再說話。她隻是站在那裡,左手高舉,銀戒對準天空。全息投影持續滾動,新的證據片段不斷加載。一份標注“絕密”的文件彈出,標題是《二十年前陣母一族滅門行動執行名單》,第一個名字赫然寫著“蕭雲溟”。
人群嘩然。
蕭雲諫瞳孔猛然收縮。
他想切斷信號,卻發現鎮界碑的壓製力被逆律之痕乾擾,無法完全生效。更糟的是,靈網反饋顯示,這些數據正在被多個中立門派同步接收,傳播範圍已超出可控區域。
沈知律看著他,嘴角微微揚起。
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。勢力爭奪、權力洗牌、暗流湧動。但她不再需要躲藏。
她已經翻盤。
她踩在幽無影身上的腳沒有挪開。風吹起她的衣角,血滴從銀戒裂口落下,砸在地麵一塊焦黑的符紙殘片上,暈開一圈暗紅。
遠處警報聲由遠及近,執法隊的飛行器輪廓出現在天際線。
沈知律依舊站著,目光未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