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個顛倒黑白。
江言沐看著那些看過來的鄉鄰,江言沐滿臉委屈地說:“奶,你不能冤枉我呀!是江軒搶我跟阿睿抓的魚,你怎麼能反著說?”
江老太眼睛一瞪:“你自己都病歪歪的,還能去抓魚?明明是軒兒抓的!你搶了他的,還不拿出來?”
江言沐身體不好,瘦瘦弱弱的,村裡人都知道,一聽這麼說,就有人勸:“二丫,要真是你拿的就拿出來,你奶畢竟是長輩!”
看見自己先發製人,果然大部分鄉鄰都站在她這頭,江老太更是張口罵起來:“你個賤皮子,怎麼能這麼饞呢?快把軒兒抓的東西拿出來。”
魚是小事,軒兒可是說了,她背著一大兜子,硬梆梆的,搞不好是鱉,還是好幾隻。
那可是好東西,比魚貴多了,拿去鎮上換了錢,也可以給老二添些筆墨。
江言沐委屈地說:“我們家自從被趕到這裡住,就沒吃飽過,我病剛好,餓得慌,才帶著弟弟去河邊抓魚的!”
她轉向眾人:“大家看,江軒連褲腳都沒有濕,在岸上可以抓到魚嗎?”
江睿從屋裡跑出來,褲腿卷得高高的,臉上還沾著泥,他大聲喊:“軒哥根本沒去河邊,他跟二狗子鐵柱他們一起搶我們的東西!”
昨天江老三家鬨鬨哄哄的,連裡正和江族長都驚動了的事,村裡也有人知道。
這時候經過江言沐一提醒,想到平時江軒的德性,再看看姐弟二人身上的水漬,很明顯魚是這姐弟二人抓的。
一眾人看向江老太的目光就變了。
之前幫她說話的人,也改變了口風:“這一看魚就是人江二丫姐弟抓的,江軒這孩子怎麼撒謊呢?”
“誰說我孫子撒謊了?”江老太眼珠一轉,“魚可以不要,可還有兩隻鱉呢,那可是我軒兒弄到的。”
“哪來的鱉?”江睿納悶地問。
江軒指著江言沐大聲嚷嚷:“就是鱉,二狗子鐵柱他們可以做證,你用江睿的衣服兜著,硬邦邦的一包。”
江言沐心裡冷笑,把大門打開,指著堂屋盆裡泡著的河蚌:“你說是硬邦邦的是這個吧。”
她當著看熱鬨的鄉鄰的麵,無奈又委屈,隱忍又克製:“我們要不是實在餓得沒辦法,也不會去河邊撿這個吃。奶你想要就拿去,反正我們家有好的,爹也會送過去孝敬你。大不了我們再去撿!”
村裡人看到盆裡泡的河蚌,對江言沐露出同情的眼神來。
“我信二丫的,要不是實在餓得慌了,誰吃這?”
“就是,大家都曉得這東西又腥又臭,狗都不吃!”
“江婆子,老三家的孩子都瘦得跟個猴似的,都是你孫子,你也太區彆對待了!”
江老太:“……”
被江族長和裡正警告後,她感覺到手的銀子跑了,還吃了個大虧。
今天正打算借機會把魚鱉拿走,沒想到沒有鱉,隻有這又腥又臭的河蚌。
江言沐泫然欲哭:“奶,我知道你不喜歡我,江軒說你床頭的紅布包裡有一包銀子,你還是要把我賣給宋家當妾換錢給二叔讀書。要不是裡正爺爺和族長爺爺不許,我都已經被你賣了。你現在又冤枉我,是真的要逼死我嗎?”
“你,你個臭丫頭說什麼?”江老太聽得心裡亂顫,紅布包的銀子這個賤丫頭都知道?她怒目圓睜,抬手就要來打。
“我知道你覺得我爹沒大伯二伯出息,不喜我們一家子,但我們隻是想活著,我們沒做錯什麼呀!”
江言沐搖搖欲墜,臉色蒼白,淚眼汪汪,她也不躲,就這麼眼淚汪汪,像一朵風中的小白花,淒楚,可憐。
早有看不過去的人過來擋開。
“江婆子,你有錢還賣孫女,虧良心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