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群人旁若無人地在屋子裡搜尋起來。
這動靜也驚醒了周秀和江睿。周秀急忙去攔:“你們乾什麼?還有沒有王法了?”
她認出來了,這不是站在裡身邊的那幾個說是能給五十兩銀子懸賞的人嗎?
他們想要找人,怎麼跑到自己家裡來了?
江言沐揉著眼睛從房裡出來,一眼看見陳癩子帶著那些人前來,頓時就明白了他的用意。
她納悶:“陳叔,當時你們說了可以讓我全部帶走,現在又跑到家裡來,是什麼意思?”
周秀問:“言兒,什麼帶走?發生了什麼事?”
江言沐語氣憤憤:“我夜裡去摸河蚌,路上遇見陳叔他們,他們說什麼見者有份,逼我交出來……”
陳癩子臉色鐵青,他們是要搶河蚌嗎?
他們沿河找了好久,什麼收獲都沒有。
陳癩子不某心,總覺得一個小丫頭半夜的去摸河蚌透著可疑,知道他們借住在裡正家,都顧不得還是夜裡,就去把自己的疑惑說了。
這幾人果然也懷疑,就直接來江老三家了。
周秀趕緊上前護著自己的兒女,衝那些人憤怒地說:“不就是一些河蚌,你們要拿去就是了,乾嘛要來家裡搶?”
那些人在院子裡看到了那袋河蚌,又看這家徒四壁根本不可能藏人的破屋子,再把目光落到江言沐的身上。
一個瘦弱的小姑娘,眼神倔強又乾淨,雖然夜裡摸河蚌有些不合理,但也沒有什麼疑點。
那個人是掉落河裡,但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落在哪一段,甚至可能沉了底,陳癩子的舉告,讓他們以為運氣真的這麼好,原來也不過一場烏龍。
他們冷冷瞥了陳癩子一眼。
這人是想錢想瘋了!
一群人又飛快離去。
江言沐目光深了幾分,這些人果然找到家裡來了,幸好她昨夜回來後,做了這番安排。
這麼一番折騰,天已經亮了。
地裡正在搶收,江老三和周秀照例是要先去地裡勞作,然後回來吃早飯。
江言沐一邊做早飯,一邊將那些河蚌挑大的開了一些,小的仍然放回空間溪流。
經過幾天的積累,她得到了一顆完整的、黃豆大的、光澤不錯的珍珠,一顆小指尖大,形狀不太規整,但光澤還不錯的,以及一顆綠豆大的醜珠的和一顆劣質的。
也算是收獲不小。
早飯粗糧餅子加粗糧粥。
她上次去鎮上買的細糧吃完了,粗糧還有一些,貼補家裡的糧食,也還能混幾頓。
這次糧食收了,公中應該也會分一些糧食過來,雜些野菜煮成粥,勉強填肚子。
這日子不是江言沐想要的。
如果連吃飽都成問題,那也未免太慘了些。
早飯過後,江言沐跟周秀說了一聲,她想去鎮上看看。
周秀聽說後,自己珍藏的六文錢塞給她:“阿娘隻存了這麼多,你拿去買些甜嘴,和你弟弟一起吃。”
看著瘦成皮包骨的女兒和兒子,她心疼又愧疚。
可錢都是直接交公中,不經過她的手,一年能看見錢的機會都少。
江言沐接過來,這幾乎是周秀手中的全部,卻隻能拿來買些零嘴,連一斤肉都買不起。
她把草藥收好,放進背簍裡,問江睿:“你跟我一起去嗎?”
江睿眼裡閃著期望,卻搖了搖頭:“姐姐去,我去打豬草,不然奶又罵的!”
江言沐摸摸他的腦袋,出了門。
她走了一段路,就感覺到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