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裡也有氣,等江老大一走,他就對周秀說:“到底是一家人,明天跟我一起下地吧!”
周秀正在翻屋後那一小塊荒地,聽了隻是冷笑一聲:“江老三,你顧念著是一家人,他們算計我言兒的時候,怎麼就沒想過我們是一家人?地我是不會去下的。你愛去是你的事,不要叫上我。”
江言沐從屋裡端了一碗水遞給周秀。
這水裡又滴了一滴靈泉,這幾天她每天都給周秀和江睿用上一滴,那水悄然改變著他們的體質,讓他們虧空和長期營養不良的身體得到了改善。
至於江老三,暫時還不配喝她的靈泉水。
周秀正口渴,接過來喝了,覺得自己剛剛的疲累,一掃而空。
江老三說:“那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?就彆一直計較了。”
“我計較?”周秀氣得猛地直起腰來,“事情過去了,不是沒發生過!如果不是我們死命反對,言兒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嗎?遇到事你屁都不放一個,現在叫我不要計較?”
江言沐看著神色為難,滿臉愁苦的江老三,說:“爹,如果上次沒有族長和裡正的阻止,娘根本擋不住我被他們賣到鎮上給老頭做妾。
賣完了我,是不是下一個就輪到睿兒了?賣了睿兒,是不是還要賣娘?到時候大伯二伯用賣我們的錢都過得好好的,而你一家妻離子散,這是你想看到的嗎?”
江老三震驚又囁嚅:“怎,怎麼會?不,不會的!”
“不會嗎?”
江老三眼神閃爍,顯然自己也不確定。
“母慈才能子孝。如果爹心裡根本不在意我們娘仨,那不如就讓我們娘仨一起離開吧!”
江老三忙說:“沒,沒有不在意。”
江言沐語氣有些嘲諷:“那邊的活一直是娘我和睿兒在做,大伯娘才做了幾天就受不了了,大伯立刻就為她出頭過來罵你。
可爹你是怎麼對娘的?娘看起來比大伯娘老了十歲,都是因為吃得差還吃不飽,又有乾不完的活。你但凡有大伯對大伯娘的一半好,我娘也不至於過得這麼苦。”
江老三無言以對,幾乎落荒而逃。
懸賞的人去了下遊的村子,江文江武找了幾天,空手而歸。感覺就像到手的五十銀子白白飛了一般,在家裡垂頭喪氣的。
更重要的是,沒有理由不下地了。
江老大也下了地,但是才過了半個多時辰,就找借口走了。
下午,江言沐去鎮上時,又一次巧遇了鬼鬼祟祟的江老大。
這次不是去那個女人那裡,而是去了一家賭場。
江言沐挑挑眉,這個江老大,表麵看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,沒想到嫖賭俱全。
那之前他每次借口去看江老二或給他送錢的日子,是不是其實都是避開家裡人在鎮上做著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?
把手裡這批藥材賣掉了,換了三兩銀子。
除了買了一些米麵吃食,在經過書鋪時,她還買了一套文房四寶。
江睿七歲了,早就該啟蒙了。
晚飯,又燉了一碗肉,還有青翠爽口的野菜。
江睿吃的眼睛亮亮的:“肉好好吃啊,還有這野菜,竟然不苦哎!”
他以前找到的野菜,都有一股澀味,或者苦苦的不好吃,姐姐也不知道哪裡找的,要是這個味道,他就算一直吃野菜也願意呀!
“砰!”本就不太結實的門被撞開,一個滿不耐煩的聲音說:“三叔,這一季的糧食奶讓我給你拿過來了!”
一個裝了多半袋糧食的袋子被扔到地上,江文滿臉嫌棄,目光卻在落在桌麵上的肉時,震驚的睜大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