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雙雙不善的眼睛緊緊盯著江言沐。
為首的正是已經離開村子去往下遊村繼續找人的那一群人。
他們目光淩厲,眼神像刀子一般,帶著層層的壓迫感,好像要把江言沐一寸寸碾碎。
張翠蓮一早跟著江言沐去了山上,但是跟著跟著就跟丟了。
山裡草木森森,她也不敢久待。
於是下山後告訴了江老太,在江老太的授意上跑去下遊村子告密。
那些人在下遊的村子暫時也沒有收獲,一聽是有人把人藏起來了,立刻就呼啦啦的跟著她一起過來堵人。
他們這麼大陣仗,把村子裡的人都驚動了,不少人也跟過來看熱鬨。
為首的漢子眼裡冒著殺氣,盯著江言沐:“人藏在哪裡?”
江言沐心中微微一跳,表情卻是一頭霧水:“什麼人?”
張翠蓮冷笑:“二丫,你明明找到了那個人,卻悄悄養著的事已經藏不住了。我說你怎麼天天往山上跑?原來是想一個人悄摸著發財。”
江言沐一臉震驚:“大伯母彆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?我和弟弟哪天不上山打豬草,挖野菜?”
張翠蓮冷嗤:“嗬,你們都三天沒喂豬了,還打什麼豬草?”
江言沐看著那些或嫉妒或探尋或懷疑的目光,再看張翠蓮,滿臉的憤然和委屈:
“就公中給我們三房分的那點糧食,夠吃嗎?我們不上山挖野菜和著一起,難道一家子活活餓死?我們都窮到連河蚌都吃了,你還要冤枉我們?”
有人幫腔:“確實。江老三日子過得挺苦。”
“是啊,那河蚌多腥多臭啊,他們家天天撿著吃。”
張翠蓮對那人怒目而視:“苦什麼?她們家昨天還吃肉了,我大兒子親眼看見的。要不是得了意外之財,他們哪來的錢吃肉?”
陳癩子更是說:“我就覺得這臭丫頭不對勁,難怪當時在她屋裡沒找到人,藏到山上誰能想得到?”
為首漢子審視的目光壓迫感又重了幾分。
江言沐冷笑一聲:“你們的意思是?我遇到了水裡衝過來的人,然後把他弄到山上去,還能不讓村子裡任何人看見?你們自己做得到嗎?”
張翠蓮目光閃爍:“就算不是找到了那個人,你一定也在山上藏了男人,小賤蹄子不學好。”
江言沐猛地轉頭,怒目而視:“大伯娘,就因為我沒有老老實實讓你賣掉,你就這樣汙蔑我?我是個女子,你竟指責我在山上藏了個男人,安的什麼心思?你敗壞我名聲,是存心想要我的命嗎?”
感覺到周圍質疑的目光,張翠蓮大聲說:“那你怎麼吃得起肉?我今天跟一路上山,你一早就去了山上,這時候才下來,不是私會野男人是乾嘛?”
江言沐不慌不忙,把背簍放下來,往外拿東西,野菜,還有一小把蘑菇,之後,便是藥草。
塞了滿滿一背簍。
“你問我上山這麼長時間乾什麼?我就是采這些東西。”江言沐指著那些東西,聲音清清脆脆:“這些草藥,曬乾後賣進藥鋪裡換錢!你要不信,去鎮上的春生藥鋪問問。”
為首漢子眼睛眯了眯,這事他知道,他派人跟蹤,那人回來告訴他,這小丫頭不僅賣藥草,竟然還走狗屎運的開到了兩顆劣質珍珠,為此天天晚上去撈河蚌。
如果不是這張氏信誓旦旦的說人藏在山上,她有證據,一抓一個準,他們也不會跑這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