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言沐回來了。
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,她還帶來了江族長和裡正。
江老太幾乎跳起來,五兩銀子於她,的確像是剜了她的肉一般。
此刻她認定是江老三一家偷了她的銀子,如同瘋狂,幾乎想生生的將這幾個人咬死,嘴裡的汙言穢語咒罵更是沒有停過。
裡正和江族長聽得直搖頭。
江言沐在她咒罵的空隙,對江族長說:“族長爺爺,你也看見了,他空口白牙,一句話就要斷我弟弟的前程。這世上的事哪有這樣的道理?”
江老大冷笑:“小丫頭片子伶牙俐齒,誰不知道你們家窮?送一個娃兒去鎮上私塾裡讀書需要多少錢,大家夥都知道,那不是一筆小數字。就這麼巧,我們家丟了錢,你就有錢送江睿去讀書了。不是偷的還能是哪裡來的?”
江言沐據理力爭:“如果人人隻要一句話,不需要證據就能給人定罪。這世上還要官府做什麼?還要族規做什麼?”
“那你的錢是哪裡來的?你不要說什麼采藥。什麼藥能賣這麼多銀子?”
江言沐問:“奶的錢是什麼時候丟的?”
江老太剛要說話,江老大已經搶先開口:“九天前,就是你送江睿去讀書的那天。”
江老太一怔,但又想,老三家竟然能拿出這麼多銀子送那個小兔崽子讀書,那筆錢是必須要拿回來的,可不能便宜了老三一家。
再說,老大這麼做,必然有他的道理。
江言沐心中冷笑:“錢已經丟了九天,為什麼這些天都沒有動靜,既不報官,也不尋找,直到今天?”
江老大眼珠一轉:“你哪兒覺得是家賊所為,為了家醜不外揚,我們一直在暗中尋找,直到確定是你們家所為。把江睿帶回來,這是人贓並獲!”
裡正和族長交換了一下眼神,江老大說的好像也有幾個道理。
主要是江老三一家的窮,深入所有人心中。
連那些看熱鬨的人都用譴責的眼神看著他們一家。
麵對那些眼神,江老三漲紅著臉:“我沒偷。”
“你沒偷,那或許是你老婆偷的,是你女兒偷的?”
周秀有些心中沒底。
言兒賣草藥賺我的中,她一直知道,但是,因為之前他總是會把錢拿去給公中,所以言兒賺錢的事,江康應該是不知情的。
萬一他真這麼以為,不但把錢拿給公中,還以為她們偷錢了。
那他們一家在村子裡就再也抬不起頭來,包括言兒和睿兒,就更沒有什麼前途可言了,他們一家人都會生活在彆人的口水和唾棄之中。
裡正說:“江康,你大哥說是你家偷錢,你們家說不是,隻要你能拿的出證據證明自己,我們自然會秉公辦理。”
江言沐算是明白了,就憑江老大說的那番話,他們都信了。
誰質疑誰舉證,在他們眼裡都是廢話。
好在她早有安排。
她看向江老三:“爹,你是信我還是信大伯?”
江老三被江老大壓製,話都說不完全,此刻麵對女兒清澈的眼神,他還是毫不猶豫的說:“我相信你,言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