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時他們農閒的時候還會去打短工。
江老二讀書的錢不誇張的說,三分之二都是這兩口子掙的。
江老太剛要罵人,江老大趕緊湊過去,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。
江老太那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,也鬆了口風:“要分家也可以,這株黃精賣的錢得給公中。還有分家隻能分月亮河邊的那兩畝地,其他什麼也彆想要!”
江族長直皺眉:“錢氏,江康也是你兒子。月亮河邊那兩畝地水一大就淹了,什麼作物都種不了。你們自己都沒有把它放在自己的田產裡,現在拿來分給江康,你們覺得合適嗎?”
“怎麼不合適?不是他吵著要分家的嗎?大不了,山上那兩畝山地也給他,不能再多了!”江老太撇嘴。
老大說了,既然老三生了二心,留著肯定也是偷工不出力。
河灘地和山地,江家沒有種,都荒著,分給老三一點損失也沒有。至於家裡的地,大不了找佃戶來種。
村裡人也都覺得江老太太過絕情了些,河灘地都是水,山地都是石頭,靠著那些地,不要說種糧食了,就是種草都難得活。
沒有地,那不是還是讓江老三一家去死嗎?
江老三也沒料到,他和周秀做牛做馬,竟被這樣打發。
他可以不要,可是他還有老婆孩子,不能跟著他餓死。
剛要開口爭一爭,哪怕一塊田地呢,江言沐卻說:“可以。”
這家人貪婪得很,要是不給點好處,他們不會鬆口。
這黃精本來也是她特意拿出來的誘餌。
江老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,又瞪江老三:“還有,我家老二以後得了功名,你們也休想得到一絲一毫的好處。”
江言沐說:“奶的意思是,以後二伯當了官,我們不能沾著要好處,所以是斷絕關係對嗎?”
“對,就是斷絕關係,你們是凍死餓死,都與我們無關!”
江族長皺眉:“錢氏,你需要做的這麼絕嗎?”
江老太眼睛一翻:“嗬,現在他們不願意賺錢供著他二哥讀書,以後他二哥得了好處,憑什麼分給他?”
江言沐給了江老三一個眼神,雖然心中沒底,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,江老三乾脆也不想了。
他啞著聲音:“好,我同意。請族長和裡正做個見證!”
這麼多人都在這裡,江家三房分家了。兩畝河灘地和兩畝山地的地契也拿來了。
那株黃精賣了六兩銀,連同之前江老大從吳夫子那裡拿去的三兩多,自然也沒得還。
村裡人熱鬨從頭看到尾,隻覺得江老太一家吃相太難看,江老三太傻了。
就那些狗都不種的地,他們以後大概隻能窮到喝西北風了,就算能從山裡挖些草藥賣。
草藥總有賣完的時候,而且,看江家丫頭今天挖到黃精,身上衣裳也摔破了,還沾著血,指不定有多危險呢。這種拿命拚的事有今日沒來日。
江族長無奈搖搖頭。
江長清說:“堂妹,以後有需要幫忙的說一聲。”
江言沐道了謝,送走他和掌櫃。
江老太拿著銀子喜滋滋的走了,也不管丟了的五兩銀子了。
裡正和村人們也搖著頭離開。
江老三滿麵愁苦,周秀也是垂頭喪氣,那哪裡是地呀?就是荒灘和荒山。
江言沐卻是一臉喜色:“爹,娘,那河灘地和山地對彆人沒用,對咱們家來說,可是發財的好地方。”
“當真?怎麼發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