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狐在林越膝頭打了個哈欠,尾尖銀芒掃過窗沿,突然豎起耳朵朝遠處望去。林越順著它的目光看向藏經閣外——陳長老正握著個長條木盒站在石階下,盒身縈繞著淡淡的白氣,連周遭的空氣都比彆處涼了幾分。
“你這靈狐倒是機敏。”陳長老笑著踏上台階,將木盒遞過來,“前日清理秘境遺留法器時,發現這物件與你靈力相契,便送來給你。”
木盒打開的瞬間,寒氣撲麵而來,靈狐舒服地抖了抖耳朵。盒中躺著一柄半尺長的短刃,刃身如冰封的湖麵般剔透,隱約能看到流動的冰紋,刀柄纏著鮫綃,握處嵌著顆鴿卵大的冰晶,正是玄冰刃——典籍裡記載的中階寶器,能隨靈力催動放出寒氣,克製邪祟靈力。
林越指尖剛觸到刀柄,冰晶突然亮起,短刃竟自行出鞘半寸,冰紋中浮出細碎的光粒,像極了靈狐尾尖的銀芒。“這寶器有靈,看來是認主了。”陳長老眼中閃過讚許,“玄冰刃需以寒係靈力溫養,你近年主修水澤訣,正好合用。”
靈狐突然跳上木盒,用爪子撥了撥刃身,刃尖立刻凝出片薄冰,映出它歪頭的模樣。林越失笑,握住刀柄輕輕一旋,短刃“噌”地完全出鞘,寒氣順著手臂蔓延,卻在觸及靈狐時化作柔和的白汽——寶器竟能分辨親近之人。
“試試催動它。”陳長老退開兩步。林越深吸一口氣,運轉煉氣六層靈力注入刀柄,玄冰刃突然嗡鳴一聲,周身寒氣暴漲,在地麵凝成半尺厚的冰鏡,將窗外的日光折射成細碎的光斑。靈狐興奮地在冰鏡上轉圈,尾尖銀芒與刃身冰紋相呼應,竟在冰鏡上畫出個完整的陣法。
“好小子,竟能讓玄冰刃初顯威。”陳長老撫須而笑,“這刃身藏著‘冰鎖陣’,對敵時催動陣法,能凍住對方靈力經脈,你且好生鑽研。”
正說著,靈狐突然炸毛,對著藏經閣外低吼。林越轉頭望去,隻見三道黑影正掠過牆頭,衣袂帶起的邪氣與玄冰刃的寒氣撞在一起,激起漫天白汽。是前日逃脫的瘴氣所化的邪祟,竟循著寶器靈氣尋來了。
“來得正好,試試玄冰刃的厲害。”林越握緊短刃衝出藏經閣,邪祟見他持刃而來,張牙舞爪地撲過來,黑氣中翻湧著汙穢靈力。他足尖點地,玄冰刃劃出道冰弧,寒氣瞬間凍結了半空中的黑氣,邪祟慘叫著化作冰雕。
剩下兩隻邪祟見狀四散逃竄,靈狐突然竄到林越肩頭,尾尖銀芒指向左側黑影——那邪祟正想偷襲,林越旋身揮刃,冰刃拖著長長的寒氣追上黑影,將其釘在石壁上。冰紋順著刃身蔓延,眨眼就將邪祟凍成剔透的冰坨,黑氣在冰中掙紮片刻便消散了。
最後一隻邪祟想遁入地底,玄冰刃突然自行飛出,刀柄上的冰晶亮如星辰,在地底拉出道冰線,猛地向上一挑,將邪祟連土帶石掀到半空。林越縱身躍起,短刃在掌心轉了個漂亮的弧,寒氣如網般撒下,將邪祟徹底冰封。
“果然是良配。”陳長老走上前,看著冰坨中消散的黑氣,“玄冰刃遇強則強,你靈力越是精純,它寒氣越盛。隻是切記,寶器需以心馭之,不可恃刃驕縱。”
林越收刃回鞘,玄冰刃的寒氣竟溫順了許多,冰晶中映出靈狐縮成毛球的模樣——原來靈狐趁他禦敵時,偷偷跳進了木盒,正抱著刃身打盹。他指尖劃過冰晶,突然明白陳長老的意思:寶器認主,認的從來不是靈力強弱,而是能否以心相待。
靈狐突然從盒中探出頭,將顆亮晶晶的東西推到他掌心——是塊玄冰刃崩落的冰屑,落地即化作透明的水珠,卻在觸及靈力時重新凝成冰晶。林越笑著將冰晶喂給靈狐,看著它嚼得咯吱響,突然覺得這寶器與靈寵,倒像是老天送來的夥伴,陪他在修行路上走得更穩些。
暮色降臨時,林越坐在冰鏡旁擦拭玄冰刃,靈狐趴在他膝頭,尾尖銀芒與刃身冰紋輕輕共鳴。他忽然想起陳長老的話:“器物無好壞,執器者之心才分善惡。”或許這便是玄冰刃認主的緣由——它在自己靈力中,感受到了與靈狐相似的純粹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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