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越坐在聚靈陣中央,指尖凝結的冰霧在掌心流轉,比往日厚重了數倍,觸到石桌時,竟瞬間凍出繁複的冰花,紋路比從前精致了三分。陳長老站在陣外,手裡捏著枚暖玉,見他氣息漸穩,才緩緩將玉收進袖中:“體內淤塞的靈力通得差不多了,今日試試衝擊七層。”
靈狐蹲在陣眼旁,尾尖銀芒隨著陣法的光暈起伏,時不時用鼻尖蹭蹭林越的手腕——那裡還纏著它的尾毛靈線,用來穩固他剛恢複的靈力。玄冰刃斜插在旁邊的石壁上,刃身冰紋與陣法光芒共振,將周遭的靈氣梳理成一道道細流,精準地彙入林越的經脈。
“凝神,”陳長老的聲音沉穩如鐘,“煉氣七層講究‘靈隨念動’,你之前總被心魔絆著,如今破而後立,正好借機掃清雜念。”
林越深吸一口氣,按照心法運轉靈力。聚靈陣的光芒順著靈線湧入體內,他清晰地“看”到自己的經脈——曾在爆炸中受損的地方,此刻正泛著淡淡的金光,那是靈狐尾毛的靈力在慢慢修複。更讓他意外的是,丹田處的靈力不再是從前的零散光點,而是凝聚成了一團瑩白的光團,轉動間竟帶著玄冰刃的凜冽寒氣。
“就是現在!”陳長老低喝一聲。
林越猛地將靈力往上提,光團順著經脈衝擊第七層的壁壘。起初並不順利,壁壘比想象中堅硬,靈力撞上去時,震得他氣血翻湧。就在他額頭冒汗時,玄冰刃突然嗡鳴一聲,一股精純的寒氣順著石壁漫過來,裹著他的靈力再次衝擊——這一次,壁壘上出現了一道細縫。
靈狐突然跳上他的肩頭,尾尖銀芒刺向他的百會穴,一股清靈之氣瞬間衝散了他腦中的昏沉。林越眼神一凜,將丹田光團催至極致,猛地灌入那道細縫。隻聽“哢嚓”一聲輕響,壁壘碎了,靈力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,在經脈裡奔騰一周後,重新彙入丹田,光團比之前大了近一倍,轉動時帶著細微的呼嘯聲。
“成了!”陳長老撫須而笑,眼底的欣慰藏不住,“你這恢複速度,怕是要驚掉不少人的下巴。”
林越收功起身,隻覺渾身輕盈,指尖一彈,冰霧化作隻冰蝶,在屋裡盤旋了一圈才消散。他試著調動靈力,發現不僅運轉速度快了數倍,連帶著玄冰刃也有了呼應——石壁上的刃身突然射出一道冰線,在地上凝成“七”字。
“這是……器靈認主更深了?”林越驚訝地看著玄冰刃,從前它雖有感應,卻從未如此主動。
“你以命相護的東西,自然會以命相托。”陳長老笑得意味深長,“煉氣七層,不隻是靈力的精進,更是心境的蛻變。你如今沒了從前的瞻前顧後,行事更果決,器靈自然更願與你共鳴。”
正說著,靈狐突然撲向門口,林越抬頭望去,隻見玄冰刃的原主人——那位曾贈予他刃的神秘老者,正站在門口,手裡提著個食盒。老者走進來,將食盒打開,裡麵是熱氣騰騰的蓮子羹:“突破了就該補補,你這小子,總把自己逼得太緊。”
林越接過蓮子羹,暖意順著陶碗傳到掌心。老者摸著胡須,目光落在玄冰刃上:“它跟著你,倒是比跟著我時活潑多了。”他又看向靈狐,“這小家夥也不錯,靈線纏得挺牢,比某些人當年死撐著不肯求助強。”
靈狐似懂非懂,用頭蹭了蹭老者的褲腿,換來一枚晶瑩的果子。
林越舀了勺蓮子羹,清甜在舌尖化開。他看著老者溫和的側臉,看著石壁上閃著寒光的玄冰刃,看著肩頭尾巴甩個不停的靈狐,突然明白,煉氣七層的真諦,從來不是靈力的暴漲,而是學會了在堅硬的壁壘前,懂得借一份玄冰刃的鋒銳,接一點靈狐的暖意,聽一句長者的勸誡——原來真正的強大,是敢於承認自己需要依靠,也敢於成為彆人的依靠。
羹碗見底時,玄冰刃突然從石壁上脫落,自動飛到他手中。林越握住刀柄,隻覺一股熟悉的寒氣順著手臂蔓延,與丹田的靈力完美相融。他揮刃試了個簡單的招式,冰屑飛濺間,竟在空中劃出一道半透明的冰弧,久久不散。
老者見狀,滿意地點點頭:“去吧,該讓外麵那些等著看你笑話的人,見識見識什麼叫涅盤重生。”
林越頷首,握緊玄冰刃,靈狐輕盈地跳上他的肩頭。陽光透過窗欞,在他身後拉出長長的影子,那影子裡,有傷痕愈合的印記,有夥伴同行的溫度,更有突破壁壘後,愈發堅定的腳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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