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武場的晨霧徹底散儘時,陳長老手持一卷鎏金名冊走上高台,陽光透過他銀白的發絲,在名冊上投下細碎的光斑。弟子們自動肅立成列,連呼吸都放輕了——誰都知道,這名冊意味著什麼。
“林越。”陳長老的聲音沉穩如鐘,在山穀間回蕩。
林越走出隊列,玄冰刃在身側輕輕嗡鳴,靈狐從他肩頭躍下,蹲坐在腳邊仰頭望他,尾尖掃過地麵激起細小的塵埃。
“你隨我等征戰三年,護宗門、平叛亂、守靈脈,累計斬殺特級邪祟七隻,收複失地十二處。”陳長老展開名冊,指尖劃過燙金的字跡,“更在黑河一戰中,以煉氣六層修為硬撼邪祟首領,為援軍爭取先機,此等功績,早已遠超外門弟子上限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掃過全場:“今日,老夫以宗門長老之名,正式冊封林越為內門弟子!”
話音未落,演武場四周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,弟子們高舉兵器指向天空,刀劍碰撞聲、呼喊聲交織成一片沸騰的聲浪。靈狐興奮地原地轉圈,突然躍起撲向林越的懷抱,毛茸茸的尾巴掃得他臉頰發癢。
“且慢。”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,眾人循聲望去,隻見大長老拄著龍頭拐杖緩步走出,銀須在風中飄動,“內門弟子需過三關,你雖功績卓著,規矩卻不能破。”
林越心頭一凜,已知考驗將至。他對著大長老深深一揖:“請長老出題。”
第一關:辨靈
大長老揮了揮手,兩名弟子抬來十隻封著符咒的木盒。“盒中皆為靈物,一炷香內,辨出哪隻蘊含邪祟氣息。”
林越指尖撫過木盒表麵,玄冰刃的寒氣順著指尖蔓延,每觸碰一隻盒子,刃身便會發出不同頻率的震顫——觸到第七隻時,冰刃突然劇烈嗡鳴,盒內傳來微弱的嘶吼。
“是這隻。”他毫不猶豫地指向第七隻木盒,符咒撕裂的瞬間,果然有黑霧噴湧而出,被早已待命的弟子迅速鎮壓。
第二關:禦器
演武場中央升起一座石台,台上擺放著宗門曆代傳承的法器。“任選一器,在結界內守住半個時辰。”大長老話音剛落,石台四周已升起淡金色的結界,三隻形態猙獰的傀儡破土而出,傀儡眼中紅光閃爍,直撲石台。
林越抓起台邊的流星鏢,玄冰刃自動護在身前形成冰盾。流星鏢在他指間化作三道銀鏈,與傀儡纏鬥時,冰盾上的冰紋隨靈力流轉,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傀儡身形劇晃。他故意賣了個破綻,誘傀儡撞向結界,借結界反彈之力將其踹飛,同時鏢鏈纏住另一隻傀儡的關節,冰刃精準地斬向傀儡核心。
半個時辰後,最後一隻傀儡轟然倒地,林越喘著氣擦去額頭的汗,玄冰刃的冰紋卻亮得愈發璀璨——那是靈力與法器共鳴的光芒。
第三關:問心
大長老盯著他的眼睛,聲音陡然轉厲:“你護宗門、殺邪祟,究竟是為了宗門榮耀,還是為了當年被邪祟所殺的親人?”
林越一怔,往事如潮水般湧來——幼時家園被邪祟焚毀的火光,父母將他藏進地窖時的決絕,那些刻骨銘心的痛從未真正消散。他沉默片刻,玄冰刃突然指向天空,冰刃折射的光落在眾人臉上。
“起初,是為了報仇。”他聲音平靜,卻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,“但如今,看到這些並肩作戰的夥伴,看到宗門的燈火,才明白——守護比複仇更有意義。”
結界應聲而破,大長老臉上露出難得的笑意,從懷中取出內門弟子的玉牌,玉牌上刻著“越”字,邊緣流轉著溫潤的光澤。“拿著它,從今往後,你便是內門弟子林越。”
林越接過玉牌,指尖剛觸到玉牌,靈狐已跳上他的肩頭,用腦袋蹭著玉牌發出親昵的呼嚕聲。台下的弟子們再次歡呼起來,陳長老笑著捋須,玄冰刃在陽光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,將這份榮耀定格在演武場的晨光裡。
內門的牌匾被弟子們抬上牌樓,林越站在牌樓下回望,隻見晨光中的演武場人影晃動,夥伴們的笑臉與兵器的寒光交織,那些曾與他一同浴血的歲月,此刻都化作玉牌上的溫度,熨帖著掌心的傷痕。
“以後,就請多指教了。”他對著眾人朗聲笑道,玄冰刃輕鳴,靈狐的叫聲清脆悅耳,與四周的歡騰融為一體。這一日的陽光,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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