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清虛觀的第七日,青雲閣的丹房內彌漫著罕見的緊張氣息。林越站在丹台前,看著玉案上整齊排列的藥材,指尖微微顫動——這是他第一次嘗試煉製元嬰丹,而且是以混沌靈根為引,輔以混沌丹方的殘卷古法。
玉案左側,千年紫芝與龍血藤靜靜躺著,經過冰心泉浸泡後,紫芝的烈氣與龍血藤的毒性已消減大半;右側則是從丹王穀帶回的輔藥,其中最珍貴的當屬那枚“星辰砂”,據說采自隕落的星辰核心,能穩固丹藥中的法則之力。
“要不要再等幾日?”蘇沐月端來一碗靈茶,看著他緊繃的側臉,輕聲道,“劉長老說,元嬰丹的成丹率本就不足三成,你用古法煉製,風險太大了。”
林越接過茶盞,溫熱的茶水讓他躁動的靈力平複了幾分:“風險與機緣並存。混沌丹方上說,用星辰砂替代尋常輔藥,能讓元嬰丹蘊含星辰法則,對突破化神境大有裨益。錯過這次,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再湊齊這些藥材。”
他看向丹台中央的萬象珠,水晶球內的混沌氣流正緩緩旋轉,與他的源初靈核產生共鳴——經過丹王穀一行,他對混沌靈根的掌控又精進了幾分,已能引動靈核中的混沌氣息輔助煉丹。
深吸一口氣,林越將青銅丹爐擦拭乾淨,注入冰心泉與星辰砂混合的藥液,隨即打出一道法訣。爐下的離火驟然升起,卻並非往常的青藍色,而是泛著淡淡的銀輝——這是融入雷係靈力後的異變,火焰中帶著細微的電弧,能更精準地催發藥材中的本源。
“起!”
隨著一聲低喝,千年紫芝被投入丹爐。離火中的電弧瞬間纏繞而上,紫芝在銀輝中緩緩舒展,原本深紫的菌蓋竟透出點點金光,那是被激發出的生命本源。林越眼神一凝,引動源初靈核的混沌氣息,如同一層薄紗覆蓋在紫芝表麵,將逸散的靈力牢牢鎖住。
“這手法……比在丹王穀時更精妙了。”蘇沐月站在一旁,看著丹爐中緩緩升騰的金色光霧,忍不住驚歎。混沌氣息與離火、雷靈交織,竟形成一道三色光繭,將紫芝包裹其中,每一絲靈力的流轉都恰到好處。
半個時辰後,紫芝完全融化,化作一汪金紅色的藥液。林越看準時機,將處理好的龍血藤投入爐中。藤身接觸藥液的刹那,原本沉寂的毒性突然爆發,藥液瞬間泛起黑絲——這是龍血藤最後的反噬,也是煉製元嬰丹最凶險的一步。
“就是現在!”
林越雙手結印,萬象珠突然懸浮在丹爐上方,球內的混沌氣流如瀑布般傾瀉而下,與丹爐中的三色光繭融合。混沌氣息如同最精密的篩網,將藥液中的黑絲一點點剝離,那些蘊含毒性的雜質在混沌氣流中湮滅,化作精純的能量反哺藥液。
“嗤嗤——”
黑絲消散的瞬間,藥液突然劇烈翻騰,金紅色的液體中浮現出無數細小的星辰光點,那是星辰砂在離火與雷靈的雙重作用下,釋放出的星辰法則。光點在藥液中遊走,如同夜空中的星軌,隱隱形成一道玄妙的紋路。
“成了一半!”林越心中一喜,額頭上卻已滲出冷汗。維持混沌氣息與雷火的平衡消耗極大,他的元嬰在丹田內高速旋轉,靈力如同開閘的洪水般湧入雙臂。
蘇沐月見狀,取出一枚中品靈石遞到他掌心:“快吸收靈力,彆硬撐。”
靈石的靈力順著掌心湧入體內,稍稍緩解了林越的消耗。他深吸一口氣,開始添加剩餘的輔藥。與尋常煉法不同,他並未按順序投放,而是將輔藥按屬性分成陰陽兩組,同時投入丹爐,再以混沌氣息調和——這正是混沌丹方記載的古法,講究“陰陽並濟,混沌歸一”。
輔藥入爐的瞬間,丹爐突然劇烈震動,爐口噴出丈高的火焰,火焰中竟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虛影,那是元嬰丹將要凝聚的法相!虛影身披星甲,手持長劍,周身環繞著混沌氣流,正是蘊含星辰法則與混沌之力的征兆。
“要凝丹了!”林越眼中閃過精光,雙手結出最後一道法印,“收!”
萬象珠中的混沌氣流驟然收緊,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,將丹爐中的藥液緩緩聚攏。金紅色的液體在混沌氣息的擠壓下漸漸凝固,星辰光點如同鑲嵌的寶石,在丹丸表麵形成璀璨的星紋。
“嗡——”
一聲清越的鳴響從丹爐中傳出,三枚圓潤的丹丸破爐而出,懸浮在半空。丹丸通體呈金紅二色,表麵的星紋流轉不定,散發著既浩瀚又溫潤的氣息,其中蘊含的靈力波動,竟比尋常中品元嬰丹強橫數倍!
“這是……上品巔峰元嬰丹?不,裡麵有法則流轉,是極品!”
門外傳來劉長老的驚呼聲,老道長不知何時已站在丹房門口,看著空中的丹丸,老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:“老夫煉了一輩子元嬰丹,從未見過蘊含星辰法則的極品!你這小子,真是要把天捅破了!”
林越笑著擦去額頭的汗,指尖一引,將三枚元嬰丹收入玉瓶。丹丸入手溫潤,能清晰地感覺到其中流轉的星辰之力,他能肯定,服用此丹後,自己的元嬰境界將徹底穩固,甚至能觸摸到化神境的門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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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虧了混沌丹方與萬象珠。”林越將玉瓶小心收好,心中湧起一股成就感。這不僅是丹術的突破,更是對混沌靈根運用的裡程碑——他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煉丹之道。
劉長老湊上前來,眼巴巴地看著玉瓶:“小子,能不能讓老夫瞧瞧?就一眼!這等極品元嬰丹,怕是東域百年難遇啊。”
林越笑著將玉瓶遞給他。劉長老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,放在掌心仔細端詳,突然驚呼道:“丹芯裡有混沌氣流!你竟真的以靈根為引煉丹,這可是上古丹神的手段!”
蘇沐月端來一碗凝神湯,嗔怪道:“劉長老就彆再嚇他了,剛煉完丹,靈力損耗很大呢。”
劉長老這才作罷,將丹丸放回玉瓶,看著林越的目光如同看著稀世珍寶:“好小子,老夫決定了,把丹堂的鑰匙給你!以後丹房的藥材你隨便用,什麼時候煉出化神丹,老夫就把《上古丹經》給你當枕頭!”
這已是極大的認可,林越連忙道謝。
送走劉長老,蘇沐月為他按揉著酸脹的肩膀:“現在可以鬆口氣了吧?有了這極品元嬰丹,就算遇到化神初期的修士,你也有自保之力了。”
林越握住她的手,感受著掌心的溫度,心中一片安寧:“還不能鬆。混沌丹方的最後一味主藥是混沌果,我必須儘快找到它。或許……斷魂崖的秘境深處,就藏著線索。”
他看向窗外,夕陽正染紅天際,青雲閣的飛簷在餘暉中勾勒出金色的輪廓。手中的玉瓶微微發燙,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挑戰。
但這一次,林越心中沒有絲毫畏懼。混沌靈根的秘密、上古遺跡的線索、域外邪魔的陰謀……所有的謎團都在前方等待,而他,已磨好了劍,煉好了丹,準備迎接屬於自己的宿命。
夜色漸深,丹房的燈依舊亮著。林越攤開混沌丹方的獸皮,指尖拂過“混沌果”三個字,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。他知道,用不了多久,他就會踏上新的征程,而那枚蘊含星辰法則的元嬰丹,將是他最堅實的後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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