硝煙散儘，清虛觀門前的石板上還殘留著黑氣灼燒的焦痕，幾名弟子正拿著清水仔細擦拭。林越將寒月劍歸鞘，劍穗上的玉佩輕輕碰撞，發出清脆的響聲。他走到趙勇身邊，見柳清鳶正用銀針刺破他肩頭的皮膚，擠出烏黑的血液，不由得皺了皺眉：“毒性很強？”
“還好發現得早。”柳清鳶額頭滲著細汗，聲音有些累，“這蝕骨的毒比他師兄的子母蠱霸道，不過用清心玉的靈力能壓製。”她取出一塊乾淨的布巾，擦去趙勇臂上的血汙，又敷上一層淺綠色的藥膏，“這是用清心草做的，能防感染。”
趙勇齜牙咧嘴地笑：“這點小傷算啥，想當年我在黑風寨……”話沒說完就被柳清鳶瞪了一眼，隻好訕訕閉嘴，乖乖坐好。
玄塵子帶著弟子們清點戰場，將黑袍修士的法器收攏到一起，那些沾著邪氣的物件被統一放在火盆裡焚燒，黑色的濃煙裹著淒厲的尖嘯升空，很快被清心玉散出的金光衝散。“這些邪物留著是禍害，燒乾淨了才安心。”玄塵子望著火盆，眼神凝重，“隻是蝕心宗在各地還有據點，恐怕不會就此罷休。”
林越點頭：“我看過周師姐的地圖，離這裡最近的據點在斷魂崖，我們休整兩日就去端了它。”他轉身看向觀內，幾名年輕弟子正圍著柳清鳶，嘰嘰喳喳地問著剛才戰鬥的細節，尤其是她用玉笛震退蠱蟲的招式，眼裡滿是崇拜。
“清鳶，你的音波術進步好快。”林越走過去，遞上一杯靈茶。柳清鳶接過，指尖碰到杯壁時微微一顫——剛才震退噬魂蛾時，她強行提氣，現在靈力還有些紊亂。“還是你那劍招厲害，一劍就破了那老怪的匣子。”她笑著抿了口茶，目光落在林越的劍上，“寒月劍好像比之前亮了？”
林越抬手看了看，劍身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：“大概是沾了清心玉的光吧。”他忽然想起什麼，從懷中掏出周師姐的那塊殘玉，“這玉牌……”
“我看上麵有儲物法陣的痕跡。”柳清鳶湊近看了看，“或許裡麵藏著東西，我試試能不能打開。”她指尖凝聚靈力，輕輕點在“清”字上，玉牌突然亮起微光，彈出一小卷絹布。
展開一看，上麵是周師姐的字跡，記錄著蝕心宗的核心秘地——萬蠱窟的位置，還畫著詳細的破解機關圖。“原來她早就查到了這裡！”林越心中一熱，周師姐果然留了後手。
傍晚時分，觀裡升起炊煙，弟子們在廚房忙活，淘米的淘米，切菜的切菜，趙勇不知從哪摸來隻山雞，正蹲在灶台邊拔毛，嘴裡哼著跑調的山歌。柳清鳶坐在院子裡修補被蠱蟲咬破的道袍，陽光透過竹葉落在她發間，像撒了層金粉。林越搬了張竹椅坐在旁邊，手裡摩挲著那卷絹布，偶爾抬頭看看她飛針走線的樣子，心裡格外安寧。
“林師兄，趙師兄把雞燒糊了！”廚房傳來弟子的驚呼，接著是趙勇的辯解：“胡說！這是焦糖味，好吃！”林越和柳清鳶對視一眼，忍不住笑起來，笑聲驚飛了枝頭的麻雀。
入夜後，觀裡點起燈籠，橘黃色的光映著斑駁的牆壁，將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。玄塵子講起年輕時除妖的故事，弟子們圍坐成一圈，聽得眼睛發亮。趙勇湊過來，往林越手裡塞了個雞腿：“剛烤的，這次絕對沒糊。”林越咬了一口，外酥裡嫩，果然很香。
柳清鳶靠在廊柱上，望著天上的月亮，輕聲道：“明天去斷魂崖，要小心些，地圖上說那裡有瘴氣。”林越點頭：“我準備了清心丹，你把玉笛再保養一下，音波術對付瘴氣裡的毒蟲最管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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