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珠吸收完古修殘魂的最後一縷靈力,表麵的陣紋突然泛起血色,原本溫潤的白光竟透出幾分妖異的紅,像是有血珠在裡麵滾動。林越指尖剛觸碰到珠身,一陣尖銳的刺痛順著經脈炸開,無數破碎的畫麵湧入腦海——古修們渾身是血地結陣,將自身靈脈與煞氣鎖鏈捆在一起,以血肉為引,硬生生將域外邪魔拖入虛空的場景,帶著焚心蝕骨的痛感,卻又透著股決絕的壯烈。
“這是……”柳清鳶扶住搖搖欲墜的林越,隻見靈珠上的血色陣紋正順著他的手臂蔓延,在皮膚表麵烙下與壁畫上如出一轍的印記,“生煞轉化陣怎麼會有血色紋路?”
“是‘血祭陣’。”趙勇蹲下身翻看那本古籍,指尖點著其中一頁殘破的插畫,“古修殘魂沒說完的,這裡記著——生煞轉化陣的極致,是以自身為爐,將煞氣煉入靈脈,代價是每動用一次,壽元就會折損,算是禁術裡的禁術。”
林越能感覺到體內靈力在瘋狂衝撞,像是有兩股力量在撕扯——一股是靈珠帶來的純淨生機,一股是煞氣淬煉出的陰寒,而那血色陣紋就是熔爐,正把這兩股力量擰成一股,所過之處,經脈像是被火燒又被冰裹,痛得他冷汗直冒,卻又清晰地察覺到,靈力的質地變得前所未有的凝練,指尖甚至能彈出既帶著暖意又泛著冷光的氣勁。
“彆硬撐!”柳清鳶掏出銀針,想刺入穴位幫他鎮壓,卻被林越一把攥住手腕。他眼中血絲密布,嘴角卻勾起抹狠勁:“現在停,之前的痛白受了。”
話音剛落,靈珠突然沉入他的丹田,血色陣紋在胸口凝成一朵半開的血色蓮花,隨呼吸輕輕起伏。林越猛地抬頭,看向那些還在強行灌煞氣的蝕心宗弟子,眼中寒光乍現——剛才還讓他痛不欲生的禁術,此刻竟生出種血脈相連的熟悉感。
“你們在喂毒,我在養花。”林越抬手,掌心浮現出半紅半白的氣團,紅的是煞氣凝的火,白的是生機化的冰,兩種極端的力量在他掌心旋轉,竟生出種詭異的平衡,“試試這個。”
氣團擲出的瞬間,蝕心宗弟子們手中的煞氣法器突然發出哀鳴,那些被強行灌入煞氣的靈草瘋長起來,卻不是扭曲的黑,而是透著瑩潤的綠,隻是草葉邊緣泛著圈紅,像是被晚霞染過——煞氣被生祭陣煉化成了靈草的養料,而那些弟子們被氣團掃過,體內煞氣突然失控反噬,一個個捂著胸口倒地,疼得蜷縮成一團。
“這、這是……”趙勇看得目瞪口呆,“煞氣居然能當肥料?”
柳清鳶快速翻著古籍,臉色越來越驚:“書上說,血祭陣是古修被逼到絕境才創的術,用自身壽元換瞬間的破境,沒想到……”她抬眼看向林越,目光複雜,“你剛才那一下,至少折了半歲壽元。”
林越摸了摸胸口的血色蓮花印記,那裡還在發燙,卻沒什麼痛感了,反而有種酣暢淋漓的力量感,像是積壓了千年的濁氣被一口吐出。他望著那些重新挺直腰杆的靈草,忽然笑了:“半歲換一片生機,值。”
這時,蝕心宗人群裡突然衝出個灰衣老者,須發皆白,卻眼神陰鷙:“孽障!竟敢篡改古術!”他手中拂塵一甩,無數淬了劇毒的銀絲射向林越,“那是我派先祖心血,豈容你放肆!”
林越側身避開,胸口血色蓮花突然綻放,紅光大盛,那些銀絲在靠近他三尺之內,竟自動蜷曲成灰,煞氣被蓮花印記吸得一乾二淨。他迎著老者的目光,掌心紅白氣團再次凝聚,這一次,他清晰地感覺到壽元在飛速流逝,卻也看清了氣團中心那一點金芒——正是血祭陣的核心,也是古修們用性命守住的最後一絲希望。
“先祖若見你用他心血害人,怕是會親自爬出來,掀了你的祠堂。”林越聲音不高,卻帶著股穿透人心的力量,隨著話音落下,紅白氣團轟然炸開,化作漫天光雨,落在蝕心宗弟子身上,他們體內的煞氣被強行剝離,卻沒受半分傷,隻是臉色蒼白地癱坐在地,再無之前的戾氣。
老者見狀目眥欲裂,卻又不敢上前,隻能指著林越渾身發抖:“你、你等著!我蝕心宗不會放過你!”
“隨時恭候。”林越站直身體,胸口的血色蓮花緩緩合攏,留下淡淡的印記,“隻是下次再來,記得帶些真正懂‘守護’的人。”
趙勇扛著斧頭走上前,拍了拍林越的肩膀,力道大得差點把他拍倒:“好小子!這禁術夠勁!就是折壽這事……”
“無妨。”林越打斷他,望著遠處隨風搖曳的靈草,“有些東西,比壽元更重。”
柳清鳶將古籍遞給他,指尖在“血祭陣”三個字上輕輕點了點:“書上說,若能找到‘輪回花’,可補回折損的壽元。隻是這花……”
“在哪?”林越抬頭,眼中閃著光。
“記載裡說,隻在煞氣與生機交織最烈的地方盛開,比如……”柳清鳶頓了頓,看向蝕心宗弟子剛才圍堵的方向,“他們身後的那座斷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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