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越三人踏上第三十層的瞬間,周遭的法則氣息驟然變得狂暴。原本流轉的符文此刻如沸騰的岩漿般翻滾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——這裡不再是靈氣充裕的試煉場,更像一片被上古法則浸染的古戰場。
“小心!”柳清鳶突然拽住林越的衣袖,指尖指向左側石壁。隻見陰影中緩緩走出三道身披殘破甲胄的虛影,甲胄上的鏽跡裡還嵌著乾涸的黑褐色痕跡,手中的青銅長刀泛著冷冽的寒光,竟是上古戰魂!
趙勇掄起巨斧就衝了上去,地心火順著斧刃蔓延,將空氣灼燒得劈啪作響:“正好試試我的新本事!”巨斧與青銅長刀碰撞的瞬間,火星四濺,趙勇隻覺一股磅礴的蠻力順著斧柄傳來,震得他虎口發麻,連退三步才穩住身形。
“這些戰魂是法則凝聚的實體,普通攻擊對它們無效!”林越迅速運轉三靈之力,紫金光芒在掌心流轉,“得用平衡法則打亂它們的法則結構!”他指尖彈出三道流光,分彆撞上戰魂的頭顱、軀乾和腿部——那是上古戰魂法則最薄弱的三個節點。
果然,流光沒入戰魂體內,它們的動作明顯遲滯了一瞬,甲胄上的符文開始紊亂。柳清鳶抓住機會,玄冰焱化作冰鏈纏上戰魂的關節,低溫讓符文的流轉徹底停滯:“趙勇,砍它們的關節!”
“收到!”趙勇的巨斧帶著地心火劈向戰魂的膝蓋,青銅甲胄應聲碎裂,虛影發出一聲無聲的咆哮,化作點點金光消散在空中。另外兩道戰魂見狀,竟開始融合,殘破的甲胄拚接在一起,形成一尊更高大的戰魂,手中長刀也變成了丈長的戰矛。
“不好,它們能合體!”柳清鳶的冰鏈剛纏上戰矛,就被高溫融化——這尊合體戰魂竟同時掌握了火與金的法則!
林越腦中飛速運轉,三靈之力在體內瘋狂交織:“清鳶,用玄冰焱凍結它的下盤!趙勇,地心火牽製它的上半身!”他自己則衝向戰魂背後,那裡是兩尊戰魂融合時留下的法則縫隙。
就在戰魂的戰矛即將刺穿趙勇胸膛的刹那,柳清鳶的冰鏈終於凍住了它的腳踝,趙勇趁機將地心火全部灌入斧柄,巨斧死死卡在戰魂的肩甲縫隙裡。林越抓住這千鈞一發的機會,將凝聚了全部平衡法則的拳印狠狠砸向戰魂後背的縫隙!
“轟——”
戰魂的虛影如玻璃般碎裂,化作漫天金粉。第三十層的石壁緩緩打開,石台上靜靜躺著三件泛著靈光的甲胄。趙勇一把抓起其中最厚重的黑色甲胄,往身上一套,符文亮起,力量增幅三成;柳清鳶選了銀白色輕甲,化作流光融入衣物,速度大增;林越拿起紫金相間的甲胄,觸之有溫和法則之力流轉,能自動調節靈力、彈出平衡屏障。
“繼續往上?”林越試著運轉靈力,甲胄符文明暗交替。
“那還用說!”趙勇扛斧衝向第四十層,“我倒要看看更高層有啥寶貝!”
第四十層是無邊星空,無數星辰旋轉,石壁刻著“悟透三星,方可通行”。星辰皆是上古法則具象,碰錯便會被星力絞碎。柳清鳶以清靈之力共鳴,引下“水木共生星”,化作眉心印記;趙勇一拳砸向赤紅火焰星,印記落於拳上,地心火溫度再升。
林越目光落在三顆星上:毀滅黑星、生機綠星、平衡紫金星。他未選其一,而是運轉三靈之力同時牽引,三星彙聚成等邊三角形時,星空震動,星辰排列成星門。
“這是悟透了三十顆星的規律?”柳清鳶咋舌。
林越皺眉:“它們的排列,像極了我體內三靈之力的軌跡。”踏入星門時,身後似有上古歎息。
第四十層獎勵是三枚“法則果”。趙勇選“巨力法則”,柳清鳶選“瞬移法則”,林越選“洞察法則”——服下後,萬物法則脈絡在他眼中清晰可見,連趙勇靈甲符文流轉都一覽無餘。
第五十層法則波動濃鬱如實質,三人相視一笑,同步踏上階梯。
……
第三十五層的入口處,林越指尖撫過冰冷石壁,符文如活物扭曲,威壓令人心悸。他抬頭望向前方黑暗,那裡的法則排斥力已讓靈府隱隱作痛——方才在第三十四層強行融合三係法則破鏡像迷陣時,平衡法則的紫金光帶已現裂痕。
“你們先上,我調息片刻。”他聲音平靜,“這層法則核心是‘時空紊亂’,強行闖入恐被卷入時間亂流。”
趙勇甕聲甕氣:“要不等你?少個人照應不放心。”
柳清鳶凝結冰藍傳訊符彈給他:“三十六層入口等你,最多半個時辰,異動就捏碎它。”
兩人身影消失後,林越坐下內視,確認平衡法則裂痕未擴。石壁符文亮起,映出過往挑戰者殘念:有人困於年少遺憾,有人沉溺未來幻象,終成符文一部分。
“心誠者得之……”林越頓悟,此層考驗從不是力量,而是對“當下”的篤定。他取玉筆在石壁寫下:“昨日之失不可追,明日之景未可知,唯此刻心安處,即是歸途。”
符文驟然溫順,排列成光門——這是試煉塔給“知止”者的捷徑。但林越未邁步,僅將傳訊符放在門旁。他知道,止步不是認輸,而是守住本心。
半個時辰後,三十六層入口,趙勇看著光門旁的傳訊符急得撓頭,卻被柳清鳶拉住:“他不是止步,是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平衡。”
第三十五層,林越靜坐於石壁前,身影漸漸與符文相融,成為新的“路標”——不是失敗者殘念,而是清醒者留在時光裡的答案。
趙勇與柳清鳶在第三十五層入口佇立良久,最終默契轉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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